晚書臉上露出了笑意,看向蘇濼道:“皇上,你往後站,擔心這逆賊使詐。”
蘇濼道:“無妨。”
晚書朝方宴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保護蘇濼,就讓人打開了金鐘。
方宴會意,伸手擋在蘇濼前面,緊緊盯著陳半仙。
金鐘第二次被打開,陳半仙鼻涕橫流,眼睛被熏得睜不開,還有眼淚不斷湧出。
靠近金鐘的人也被嗆得連連打噴嚏,晚書有了上回的教訓,這次倒是避開了。
陳半仙一頭黑髮也被汗水打濕,此刻濕噠噠的黏在頭皮上,使勁的用力呼吸新鮮空氣。
晚書厲聲道:“說,到底是誰指使你散播謠言的?”
陳半仙耳朵還在嗡嗡響,晚書問了半晌他都沒聽明白。
方宴離他比較近,以為他故意耍賴,一把揪起他的耳朵,衝著他耳朵吼道:“說,是誰指使你假傳聖旨?又是誰指使你在粥中下毒的?”
居然真有假傳聖旨一事,晚書不免朝蘇濼看去,只見他目光緊鎖陳半仙,一臉怒容。
陳半仙被方宴的聲音震得一個哆嗦,慢慢說道:“是……是太守大人。”
他說的是江岑,但蘇濼、方宴、晚書心裡都清楚,這件事是程實在背後搞鬼。
或者說是程實背後的人在搞鬼。
方宴接著再問:“粥中所下何毒?賈三(賈善人)現在在哪兒?”
陳半仙明顯愣了下,他一直深居簡出,在外邊更是從不與賈善人說過話,他們是怎麼查到的?
不過自己如今已成階下囚,賈善人更是逃脫不了,是以他招道:“城東鴻福樓。”
蘇濼一臉黑線的聽著,不過為了彰顯自己的帝王威嚴,他也沒當場問。
方宴還欲接著問,晚書已經搶先道:“你和賈三是何時搬來河東的?又是如何結識太守大人的?”
陳半仙抬起頭,眯著紅腫的雙眼看了晚書一眼,他是如何知道他們從外地搬來的?
不過想來皇上一進城就抓了尚書大人和太守大人,城中應該早有奸細,調查出這事也不足為怪。
晚書看見陳半仙遲疑,又害怕他認出自己,當場暴露自己身份,再次喝斥道:“聾了?問你話呢?”
陳半仙終究沒認出眼前這個將自己折騰得半死的官爺,是當年差點死在自己手裡的小姑娘。
他喏喏的把自己如何勾結江岑,如何騙賈善人施粥行善,為賈安祈福,又如何在粥里下毒害人的事一一交待了。
畫完押的那一刻,他跪在蘇濼面前,“草民自知罪無可赦,求皇上給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