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濼小聲道:“沒有。”
是呀,他是皇帝,平日什麼都由小橘子帶著,誰會想到遇上這事。
也怪自己,那馬兒奔波了大半日,連口水都沒喝,後來還載著兩人一路往山上去,當然支撐不住了。
明明蘇濼說了下山回去,都怪她非要去什麼右邊再看看。
晚書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大耳刮子,可是抽了好像也於事無補。
她兩手往後縮了縮,突然摸到一個冰涼的東西,嚇得她身子一抖。
再仔細一摸,才發現是蘇濼的手,可為什麼這麼冰,自己一個女的都比他好。
晚書順著蘇濼的手往上摸去,忽然在後背摸到了一片黏/濕的東西。
直覺告訴她這是血跡,而且那一片不著寸縷,應該就是剛剛衣服被掛破時傷的。
晚書手覆在上面,蘇濼痛得全身一僵,鼻腔里發出一聲痛苦的聲音。
晚書忙收回手,帶著哭腔責罵道:“你這傻瓜,受傷怎麼不說啊?”
蘇濼勉強的笑道:“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晚書吩咐道:“轉過去,我先給你檢查下傷口。”
蘇濼艱難的動了動身子,晚書重新將手放上去摸了摸,蘇濼整個後背幾乎都是血。
這傻瓜,剛剛兩人的力量幾乎全壓在他一個人身上,與地面摩擦了那麼久,他卻一直隱忍不發。
“我先將你背上的雜草挑了,否則容易發炎感染,你忍著點。”
蘇濼簡單的應了個“嗯”,晚書撕了一塊自己的裡衣,輕輕拭去蘇濼背部的髒東西。
因為看不見,晚書只能憑著感覺弄,有時輕了重了的,蘇濼都緊緊咬住牙關,不叫出聲來。
晚書怕他忍得艱難,一邊弄一邊道:“你疼就喊出來,這兒就咱們倆,你放心,我不會笑話你的。”
蘇濼悶聲道:“不疼。”
真是個狠人,這要換了旁人,早就叫苦連天了。
晚書儘自己最大努力,不弄痛蘇濼,一點一點摸過去,有石子、樹枝、葉子等就慢慢撿出。
晚書一邊不停的和蘇濼說話,分散他的注意力,一邊挑,大半個時辰過去了,總算挑乾淨了。
“我在附近找一找有沒有治傷的草藥,你把劍握在手裡,小心別睡過去了。”
說完,晚書就要走,蘇濼一把拉住她的手,“別去,危險。”
晚書能感覺得到蘇濼說這話有多不容易,耐心安撫道:“我會小心的,你這傷等不到明天了,今晚必須上藥。”
蘇濼還是緊緊抓著她的手不放,晚書四處張望,除了黑壓壓的樹枝,什麼也看不到,就算小橘子找來也不知是什麼時候了。
她用力掙脫開蘇濼的手,一邊拿著自己的匕首在樹幹上刻記號,一邊拿棍子掃視著前方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