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尋派人到宮裡請太醫的事,傳到了蘇濼那兒。
蘇濼放下奏摺,命人牽了馬,便從養心殿一路狂奔而出。
宮裡除了御馬場,其他地方是不能策馬的,蘇濼一路嚇退了許多的宮女和太監。
趕到狀元府時,太醫還沒到,他怒道:“人命關天,太醫院的人就是這樣辦事的。”
(太醫院一眾太醫內心潛台詞:皇上,你能策馬,微臣們不敢啊!)
小橘子一邊勸著,一邊又向照顧晚書的下人打聽晚書暈過去的緣由。
丫鬟將七月上門的事說了,還說了晚書祭奠方宴一事。
蘇濼看著晚書那張憔悴得不像樣的臉,很是心疼,將所有人遣了出去。
守在晚書旁邊,小聲呢喃道:“何苦這樣難為自己,這不是你的錯。你知不知道,看著你這樣,我的心也好痛。”
晚書無力回應,也聽不到,睡著的樣子像極了睡美人。
“方宴去了,朕也很難過。你知道嗎?他曾數次救朕性命,任憑敵人再威猛,他都未曾失手過。”
“方宴曾對朕說過,他對你的感情,你這樣消沉下去,只會令他在那邊更擔心你,他一定是希望你好好的活著。你醒過來,好不好?”
門外,準備找晚書交代婉兒事情的七月,將蘇濼的話一字不落的聽進了耳里。
是呀,少爺怎會怪梁大人呢,少爺一定是希望梁大人好好活著。
而自己卻將壓抑了這麼幾天的怒火,衝著她一股腦的發泄出來,還說了難麼多難聽的話。
不知道少爺會不會怪罪他?
七月覺得自己有些衝動了。
他慢慢退了出去,跟易尋交待了幾句,便離開了狀元府。
晚書這次暈睡了好幾天,之前被姜艷秋折磨得不成人樣,又連著遭受方宴死了的打擊,整個人虛脫了。
蘇濼除了上朝,其他時間幾乎都在晚書身邊陪著。
經過太醫院的綜合診斷,過了六日,晚書才悠悠醒轉。
只是她依然常常面無表情,盯著床頭髮呆,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蘇濼一直開導她,讓她不要為難自己,讓她帶著方宴的希望活下去。
又過了兩日,晚書終於開口說話了,她說的第一句話是:“我要去給方宴上柱香。”
蘇濼聽後,舒了口氣,他命人備車,親自陪著晚書去了方宴的墓地。
晚書在方宴墳前呆呆的坐了兩個多時辰,然後對蘇濼道:“回去吧。”
蘇濼點頭,將她牽上了馬車。
馬車裡很沉悶,蘇濼不敢先開口,怕刺激晚書,只是一直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卻不想晚書突然問道:“你說人死後會重生嗎?”
重生?
蘇濼從沒聽說過,可是他還是順著晚書道:“應該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