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應該不會死吧。嗯,那就這樣吧。」
出門的時候還貼心的幫她關了燈。
廁所太臭,我繞了遠路去廚房洗了個手,回到房間躺下便聽見隔壁房間有壓抑的哭聲,心裡罵了句賤人,而後在顧清的哭聲中一夜好眠。
第二天是星期六,沒有鬧鐘的我一直睡到十一點,翻了半天身子坐起身回味了一下昨晚的夢。十天晚上有九天要夢到同一個人是一件很容易審美疲勞並且讓人抗拒睡覺的事,慶幸昨晚終於夢見了一點我喜歡的事。
顧清的房門大開著,裡面已經收拾整潔乾淨,衛生間也一派透亮,有淡淡的肥皂水味道。我繞了一圈看到顧清貼在冰箱上的留言條:我可能星期三回來。
呸,我一把扯下留言條扔在了垃圾桶里,姦夫□□。
2.
星期三的晚上顧清如約而歸。她拖著灰色的行李箱也穿了一身深沉的黑。
我一見她開門時滿臉的疲倦就樂了,「喲喲喲~這是奔喪回來了?」
顧清好脾氣的笑了笑,提著箱子進門,在門口處換了拖鞋直接過來便接走了我手上的碗,對著我的飯我的菜大快朵頤。
我想不會有人懂我那時的歡樂,我盤著腿坐在一邊戳了戳她的手臂,「顧清,你男朋友是不是死了?」
顧清回以我一個別鬧的眼神,繼續吃飯。
晚上她洗了澡蹭來我的房間,我正在收拾明天上班要帶的東西,一見她就很厭煩的皺眉,「除了報喪我不想聽別的話。」
顧清依舊笑得很溫和,她自顧自的坐在了我的床上。還抽了一本桌上的筆記本隨便翻了翻,口吻淡淡的,「我要去找他。」
我伸腳過去一腳踢在她小腿上,一點沒留力,「你知道你這種叫什麼,人賤自有天收。」
顧清把腳抬到床上放著,低著頭揉自己的小腿,聲音很溫和,「他原來對我好的時候我也傷過他的心,現在就當補償他,沒關係的。」
我把手裡拿著的文件夾拍在桌子上,整個房間都是空響,「你媽逼原來背著他和人睡還是用他的錢去養別的男人了?」
她終於抬頭,沒有動氣,眸色很沉,像是所有的言語在唇邊繞了一圈後開口嘆了氣,「小美,女孩子少說髒話。」
我梗著脖子直挺挺的和她對視,即便心虛了也依舊氣勢凌人,我也同樣緩而慢的開口,「顧清,打胎的是他不是你吧?」
顧清沒說話,坐了一會就回自己房間了。
我知道她是認真的,她白天公司上班,晚上酒吧兼職,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就是為了每個月坐高鐵或者坐飛機去陪她那所謂在大城市追求夢想的男朋友。
顧清是個脾氣很好的人,和人臉紅的時候都很少,但是我們剛成為室友不到一個星期她就擼著袖子陪我和對方十個瘋婆子打了一架。她一旦說了一件事,那就是等她死後你再把屍體拉回來。
我們開始了冷戰,其實也不算,我每天起床她已經出門,桌上放著的早餐我心安理得的吃掉,晚上我睡了她在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