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若砸吧砸吧嘴巴,宋晉好笑的彎腰把桌子上她之前喝了一半的牛奶杯遞給她,屋子裡暖氣開得很足,她穿了件薄毛衣,他也不擔心她喝冷牛奶。
「等著以後我習慣一個人這樣生活了我就回H市,開個小畫廊,專賣以前老同學的畫,招兩個靠譜的店員,也是可以的~」
說著說著眼睛彎成月牙狀了。
宋晉沒好氣的曲著手指敲了敲她的頭,敢情他這段時間又當保姆又當司機的是養了個小白眼狼。
清若捂著腦袋低低的嗷了一聲,然後討好的沖他笑笑,「你以後肯定還要工作呀,你應該找一份自己喜歡的工作,生活在你喜歡的地方。」
宋晉勾了勾唇,「嗯,過完年開春的時候要準備工作了。」
明明是她先挑起的話頭,等著宋晉這麼接口後她又不開心了,低下頭就抱著杯子,可憐兮兮的樣子像是宋晉怎麼欺負她了。
「唉。」宋晉嘆了口氣,伸手過去摸她的頭髮,有一下沒一下的幫她順毛,「我就是工作了也還要給你當保姆,惱什麼呢?」
清若抬頭撞他的手掌凶他,「誰要你當保姆了,笨手笨腳的會的還沒有二丫多。」
宋晉好脾氣的笑,手掌躲一下又讓她撞一下逗著她玩,眼角眉梢都帶上了輕柔的憐惜,「是是是,你不要我給你當保姆,是我給你當保姆,好歹給個機會行不?」
清若被他逗笑,黑蒙蒙的一片世界裡只有身邊的人漸漸清晰,她曾無數次的幻想過他長什麼樣。
他很高,有一次她走得急了撞到他,她的額頭感覺將將到他的肩膀。身體很健實,清若偷偷比划過他的外套,自己穿著就像小孩子偷穿大人的衣服,但是卻不胖。
力氣很大,特別是手臂的力量,經常出門或者去醫院他提著她的東西偶爾再抱著她上下樓梯跟玩似的一點都不會喘。
聲音略沙,有點菸嗓的顆粒感,有一次她聽歌他不自覺跟著哼出來,哪怕調不是很準,但是真的很好聽。
下巴有微微的胡茬,某次不小心碰到,那小砂礫的戳手感清若一直到現在都記憶尤新。
這麼好的人,怎麼就讓她遇到了呢?
清若拉著宋晉的外套,偏著頭有些傻氣又有些執念的看著他的方向,好像這樣她就可以看清他的容貌,他的五官,他的眉眼。
「宋晉,你說我怎麼就遇到你了呢?」
宋晉沒說話,接了她手上的空杯子彎腰放在桌子上,她扯著他的外套,他彎腰她也跟著彎腰,他有些好笑,正要反問她的時候聽見她軟軟的口音帶著虔誠,也帶著不安,「你不應該遇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