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托尼已經提前聯絡了醫院的人,所以他們一到達時便有醫護人員上前接過男孩。
懷裡的沉重感消失的一刻,萊蒂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她看向斯塔克工業的年輕董事長:“又一次謝謝你……”
“不好意思請讓讓!”
還未說出的話被打斷,幾個醫護人員推著一張床張從他們身邊走過,萊蒂和托尼讓出一條路來,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病床上戴著氧氣罩的年輕女人。
萊蒂感到自己的心跳徒然加快。
她看了看四周,發現周圍白色的牆壁在變高,往她觸碰不到的邊緣延伸,有如牢籠一樣把她困在其中,男人的嘴巴不斷在張合可是她卻像聽覺忽然消失了什麼都聽不見,
托尼注意到她面色蒼白,問:“你怎麼了?你還好嗎?”
“我……”萊蒂張了張唇,正要說些什麼,病床上的女人卻勾起了被封閉在內心深處的回憶,一幕幕驚心動魄的畫面深現在眼前,將她心裡的高牆打擊得支離破碎。
渾身被撕裂般的疼痛,想呼救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人架上救護車,在模糊的視線里,她看見光亮的手術燈架在自己的頭上,耳邊不斷傳來混亂的腳步聲和雜音,時間的流逝好像被放慢了好多好多倍。
“病人沒了心跳!”
“立即進行搶救!”
“把電壓調到最高……”
“已經是最高了!”
“咇——”
瀕死是一種什麼樣的經驗?
好像被死神用鐮刀架在脖子前,除了恐懼之外就沒有任何反抗的辦法。
求生的欲望在這一刻里被放到最大,如溺水之人拼命掙扎,想要抓住點什麼,可最後卻被只能被無盡的駭浪吞噬。
在她重生之後,她一直都沒敢去尋找自己前世的蹤跡。
她沒有家人,朋友也寥寥無幾,她害怕自己會孤獨的死去,身體慢慢的在一片荒涼里漸漸腐化,然後被世人忘記,把她曾經存在的足跡都抹去。
世界上再沒有林海意。
在越來越急促的喘氣聲中,她艱難的顫抖著嘴唇,虛弱的用盡所有力氣去組成一句完整句子:“I……I dont feel……I dont feel so goo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