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路舟前一秒還沉浸在“這事我能幫她解決”的暗喜當中,結果春見一開口,那種心情瞬間蕩然無存,他甚至根本無力招架她投來的目光。他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卻像是已經做了很多對不起她的事。
他不知道怎麼接話,春見也沒再說什麼。
建京大學百年恢宏的校門立在應江上游經過的地方,門口保安室空調外掛正高速運轉著,牆根泅了一攤水。
白路舟將車停在校門口,春見沉默著解下安全帶推門下去。他擰著眉頭煩躁地看著她走進校園的林蔭道,然後消失在一群剛下課的學生當中。
很久之後,白路舟回頭看了一眼白辛,白辛也在看著他,臉上不乏失望。
白路舟咂了咂嘴,問:“渴不渴”
白辛給了他個面子,點了點頭。
白路舟摸出幾張紙幣遞給她:“自己下車去買冰激凌,別跑遠了。”
看著白辛鑽進路邊的小超市後,白路舟打開車窗給自己點了一根煙。午後空氣中的熱浪由遠及近,貼著車窗玻璃鑽進車廂。
白路舟沒抽兩口又掐滅,關上車窗拿出手機,盯著屏幕看了一會兒,還是打開了撥號鍵,輸入了爛熟於心的十一位數字。
對方很快接起,卻沒說話。
“為什麼不說話一聲不吭地下車,是準備以後都不見我了嗎”說這話的時候白路舟心跳得特別快。
春見立在院辦大樓前,找了個蔭涼處:“不是,是在想怎麼求你。”
“要是我說,你不用求我,我也會幫你,你信嗎”
“信。”
“那好,我在陳婧辦公室說的那些話,你信嗎”
“信。”
“我說我現在很想見你,你信嗎”
“信。”
“待在原地等我,行嗎”
“行。”
白路舟掛掉電話,一腳踩下油門將車開進了建大校園。
而此時,白辛提著冰激凌和水從小超市出來,四處張望了一下,沒找到白路舟的車,撇了撇嘴,腦袋瓜子一亮,從袋子裡拎出一瓶水朝校門口保安室走去。
地科系院辦。
張教授將鼻樑上的眼鏡往上推了推,嘆氣:“你怎麼回事,資料全都對不上,自己沒發現”
春見站在張教授身後,看了看計算機屏幕:“資料對不上要重新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