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院子裡已經有晨練回來的人,上樓經過門口的時候,打著電話滿心歡喜地和家人說今天早上的豆腐腦特別嫩,甜的鹹的都買了,油條也是剛出鍋的熱乎的。
隨便改幾句台詞就能完全重合的場景,春見和王草枝之間上演得實在太多,多到現在春見都膩了,不想再配合她。
洗漱是在樓上化顏家完成的,早餐是在化顏爸爸的店子裡吃的,還多送了一碟小菜和一個虎皮蛋。
化顏扶了扶眼鏡,將自己的碗朝前面推了推:“爸,我的呢”
化顏爸爸擦著手笑:“你要吃就自己去拿。春見,你這一看就是又熬夜了吧今晚什麼時候回來我給你燉只雞補補”
“哎,不是,我說爹,誰是您女兒啊”化顏一臉嫌棄地看著春見,“您不能因為她要給您寫文章就親疏不分了呀。”
化顏爸爸一巴掌拍到化顏腦袋上:“瞎說什麼呢你,你倆都是在我眼皮底下長大的,都是我閨女。”
“行行行,我瞎說,春見是您大閨女,我只是您不入流的小閨女。”
化顏爸爸的巴掌再次掄過來的時候,化顏背起相機先一步跳開了:“春見,我爸的店子你好好寫啊,等我這趟回來,你看上的照片全部送給你。”
春見背著化顏反手比了個OK。
下一秒眼前一黑,來人大大咧咧地朝那兒一坐:“化叔,牛肉麵,大碗。”
春見給對方倒了杯水,問:“又通宵了”
留芳咕咚咕咚猛灌兩口:“是啊,賺點兒錢都是拿命掙的。化叔,打包啊。最近消防檢查得嚴,說我網吧的安全過道被機位堵住了要我趕緊清理。你說他們不是沒事找事嘛,機位挪開了,我一個月得少掙多少啊”吐槽完,瞥見春見的行李又問了一句,“你這是準備哪兒去”
“要跟拍個紀錄片。”
“多久”
“兩周吧,我只接了四分之一的活兒,大概夠交我們家下一年的房租。”
“哎呀,果然是我們春博士的風格。”留芳接過打包的面,遞了錢給化顏爸爸,“沒錢但從不缺錢,缺錢的時候總能賺到錢……”
“我接個電話。”春見打斷了留芳,扭身換了一張柔和的笑臉,“餵。”
對方好像在做什麼運動,喘著粗氣:“餵什麼喂,叫老公。”
春見:“……”
白路舟從跑步機上下來,氣息不穩:“吃早餐了嗎”
“嗯。”
“我還準備過去找你一起吃呢。那中飯約嗎”
春見看了看時間:“今天不行,我要跟組寫腳本。”
白路舟喝了口水,看院子裡白辛在餵狗何止在擦車,眯了眯眼:“你怎麼比美國總統還忙,怕我養活不了你”
“不是。”
“不是就行,總之你要全方位地相信我。那我們晚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