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把門砰地一聲關上了。
我下班後,西西嘟著嘴使喚我再去做次信差,我勉為其難地去扣她的門,她把門開了一條fèng,瞄了我一眼,更勉為其難地把信一把扯了進去。
“是男朋友給她的分手信!”西西一邊看電視一邊分析說,“所以她不願意收。”
“哦。”我說。
“喂,葉天明。”西西趴到我身上說,“你不打算去PUB駐唱麼,這樣下去會坐吃山空的。”
“放心,保證不讓你養著。”
“你們樂隊的人都跑場子去了……”
“我他媽的事不要你管!”
西西撇撇嘴,沒敢哭,開門走了。
我跑到陽台上去抽菸,看到沙果果也站在陽台上,她正站在凳子上晾衣服。晾衣竿有些高了,她很費勁地往上升著手臂。我從沒見過她家居的樣子,和平日裡有相當大的不同。我諳胝獾降資遣皇悄茄鏡氖焙蚝鋈豢chuī剿劬σ槐眨擁首由現敝鋇卦粵訟氯ィ緩笪揖吞剿耐泛偷匕褰喲ナ狽⒊齙摹斑恕鋇囊簧尷臁?br/>
“喂!”我嚇了一大跳,趕緊滅掉菸頭朝著那邊喊道:“喂,你沒事吧,喂,你聽得到嗎?”
那邊一絲兒回音也沒有。
我惦起腳尖也看不到她人,只看到睡衣的一個小邊兒。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用一秒鐘惦量了一下自己的本事,再用一秒鐘目測了一下從三樓到地面的距離,再下一秒種的時候,我人已經爬過窗台跳到了沙果果家的陽台上。
她面色蒼白毫無知覺地躺在雪白的瓷磚上,散亂的長髮蓋住了半張臉,紅色的睡衣看上去xing感極了。不過我沒有時間想入非非,在拍喊多次依然無效的qíng況下,我只好給她胡亂套上一件衣服,把她送進了醫院。
醫生說:“嚴重貧血。”又說,“好在送得及時,以後一定要當心。”
“哦。”我說。
他埋著頭嘩里嘩啦地開給我一大堆補藥說:“去拿藥!”
“哦。”我說。
沙果果終於醒過來,睜開眼看到我的時候她的表qíng很驚訝,然後她很肯定地說:“是你救了我。”
這是我第一次聽她開口講話,她的聲音很好聽,有音樂感。
“是。”我說。
“怎麼救的?”
“我從陽台上跳過去。”我說。
她把眼睛閉起來,看上去很疲憊的樣子,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又睜開眼,看著我說:“你怎麼還不走?”
“我等你說謝謝。”我說。
她說出的話讓我大跌眼鏡,她咬著牙說:“我並沒請求你救我。”
NND,算我倒霉。
我把一大堆補藥放在她的chuáng頭,起身走人。
西西還在跟我賭氣,我打她電話她也不接。家裡亂得我做什麼事的心qíng都沒有。傍晚我正在一邊吃方便麵一面看球賽的時候,門鈴響起,我端著面去開門,發現是她。捏著一個厚厚的信封對我說:“給你。”
“什麼?”我詫異。
“藥錢,還有救命錢。”她說。
這事還真是滑稽,我把麵條放在地上,打開信封一看,厚厚的一疊錢。我搖著頭還給她說:“不用這麼多,你只需付出三百五十二塊醫藥費,再給來回十四塊打的費就可。”
她遲疑了一下,依我的言把錢悉數數給我,轉身走了。
西西終於又來,把一個地址往我面前一甩說:“這間酒吧叫‘摩爾吧’,老闆是學建築的,剛從國外回來,酒吧不大,他只需要一個可以彈唱的吉它手,你去試試吧。”
我瞄了那張紙條一眼,沒做聲。
西西忍無可忍的吼起來:“葉天明你他媽別這麼NB行不行?”
我做一個請她出門的手勢。她不僅不理我,還直直地朝我撲過來,拳頭很bào力地落在我的胸口上。換成以前,這樣的花拳袖腿我壓根都不會理會,但心qíng不好的時候就完全不同了,我把她狠狠一把推開,她的額角撞到了茶几上,立刻撞出一塊青紫來。
她開始痛哭,哭完後站起身來,把我的電吉它往地上狠狠地一摔,在驚天動地的響聲中,她奪門揚長而去。
西西這丫頭總是這樣氣來得快消得也快,沒多會兒門鈴又響了,我以為是她回來,誰知道門拉開來,竟是面無表qíng的沙果果,她面無表qíng地對我說:“速食麵沒營養,我請你吃紅燒ròu。”
她說的時候我已經聞到對面開著的門裡傳出來的誘人香味。
見我沒動靜,她朝我做了個請的手勢說:“你不會是怕吧?”
這回她的眼神活了,帶點嘲諷。
哼哼。
我連跳陽台都不怕何況怕吃紅燒ròu。更何況我的胃現在已經不受我控制。於是我把門一關,昂首大踏步地走進了她的家。
這應該是我第二次到她家,不過是第一次有空認真地端詳,她把家布置得很漂亮,和我那狗窩有天壤之別。飯菜已經上桌,每一樣都讓我垂涎yù滴。
“喝酒嗎?”她問我。
“喝。”我索xing皮厚到底。
她又問:“紅酒還是白酒?”
我不相信地說:“難道一個單身女人的家又有紅酒還有白酒?”
“還有藥酒和huáng酒。”她說,“你也可以選。”
“那還是紅酒吧。”我認輸說。
誰知道她呈上的竟是馬爹利。我不好意思地說:“太隆重了一點吧。”
“只有這酒。”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