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笑了一聲:「文奶奶,看來您並不是兇手啊。您是想為誰頂罪?」
文奶奶瞪大眼睛望著他,唇角強行扯出一絲微笑:「您這是什麼意思?我都說了人是我殺的,您是不相信嗎?」
沈慕平靜地陳訴:「人死之後呼吸心跳停止,血液循環也就跟著停止,因為重力作用,血液開始屍體低下部位移動,積壓於血管和小靜脈內。可是,文建國死後,血跡都飆到了窗戶外面,這說明他被砍頭的時候還活著。你說是你殺的人,你卻連這麼關鍵點的都說錯,所以,你不是兇手。」
文奶奶忙改口說:「是我記錯了,老年人記憶不好。我是先殺了他,然後再砍頭。」
「是嗎?」沈慕又繼續說:「那你得是對自己兒子有多大仇,才會砍了他的頭?」
「他是個不孝子,我當然不能讓他死得這麼輕鬆!」老奶奶眼眶紅著,聲音在顫抖,「兒子是我生的,也是我結束了他的生命。我承認是我殺人,你們警方就不要再問了!我都承認是我殺的了,你們還問什麼問?是我殺的人!是我殺的!」
審問結束後,沈慕從審訊室出來,走到沈濤跟前說:「老人家明顯是在幫誰頂罪,我想,待會下班後去見一下阿旋。」
「你懷疑阿旋?」
沈慕搖頭說:「不是懷疑她,是擔心她。兇手必然是和文奶奶關係很好的人,而兇手用了阿旋小說里的手法殺害死者,很明顯是想陷害阿旋。兇手既然和文奶奶關係密切,就不可能讓文奶奶遭受牢獄之災,應該會想辦法救文奶奶。兇手想救文奶奶,除了自己自首外,就是找一個替死鬼。」
「我明白了,待會下班後,我陪你一起去。」沈濤說。
「我們兩個大男人太顯眼,我一個人去就好。」
沈濤點頭:「也行,那我去調查一下文奶奶還有其它什麼關係親密的人。」
樂璃正在家裡做飯,剛把燒好的菜端到餐桌上,一顆人頭從她客廳的窗戶外冒出來。
她嚇得一個激靈,立刻抓起了擱在餐桌上的水果刀。
很快,那顆人頭的主人半截身探進窗戶,沖她打招呼:「嗨。」
樂璃看著翻窗戶進來的沈慕,滿額汗,問他:「你怎麼有門不走,改翻窗戶?」
沈慕跳進屋內,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說:「文奶奶說自己沒有走正門,是從這裡翻進來的。」
「怎麼可能?案發的時候是白天,就算後山的人再少,也不可能沒注意到一個老年人翻窗戶吧?」樂璃下意識脫口而出。
「我剛才注意過了,順著文奶奶這根管道往上爬,恰好就是室內住戶的盲區。我剛才從下面爬上來,也確實發現,四周沒人,所以文奶奶的說法,可行。只是有一點我不明白。」
樂璃給他盛了碗飯,遞給他一雙筷子說:「先吃飯,你來的可真是時候。」
沈慕一臉不好意思,小麥色的面頰上又閃過一絲紅暈,他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解釋說:「我是專程過來了解案情的,不是故意來蹭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