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上輩子的她滿心滿眼都是蘇暄,為這門親事大鬧一場,最終既作了英國公府的眼中釘,又讓冉府眾人覺得她孟浪輕浮。
既然重活一輩子,符念念覺得這些傻事大可不必,早些和冉至搞好關係才是重中之重。
符念念還是沒有應聲,她只覺得冉至的聲音像二月風拂柳梢,像玉石鐘磬汀汀淙淙一樣動聽。
冉至輕輕一頓,“不過我聽說過,你有個喜歡的男兒郎,為他拒過不少提親的人。所以你我雖已成婚,我自然也不會為難你,待過些時日此事平息下去,你自可……”
他的話音還沒落,符念念便往前蹭了蹭,言辭急切道:“沒有的事,我從來沒有什麼喜歡的人。”
冉至的笑似乎是在臉上僵了一瞬,他輕輕挑起眉毛,“沒有?京中處處傳言,符四小姐和蘇暄少時結緣,兩人情深義重,難道有假?”
符念念瞬間像是憶起什麼不好的事,頓時變得無比委屈,眼淚直打轉,“少傅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蘇暄狼子野心,豺狼冠纓。他只是垂涎我的容貌,所以對我威逼利誘,我是無奈之下才答應了所謂的‘約定’,心中絕無什麼情誼可言。”
猛然聽到符念念這麼決絕的回答,冉至輕扯起嘴角,“這樣……的嗎?”
“念念所說句句屬實。”符念念鄭重其事,“不僅如此,蘇暄此人行事詭秘,心狠手辣,少傅也應該處處提防當心才是。”
冉至默然。
七年前符念念對蘇暄的那番善意,讓他在黑暗的世道里看到一絲光。從他改名換姓,頂著兩個身份重回朝堂時,他便一直想要找機會帶符念念離開英國公府。
可是蘇暄在朝堂上樹敵眾多,讓符念念做蘇夫人顯然不是上策。而英國公府又在這個契機上趕著來找冉至攀親,一場錯嫁的戲碼便在那時有了雛形。
冉至考慮過很多可能,畢竟現在的他對符念念來說只是個陌生人。錯嫁的符念念也許會哭鬧,也許會絕望消沉,但他怎麼也沒料到符念念會欣然接受這個結果。甚至是勸他提防蘇暄。
符念念這七年中分明一直在等蘇暄,可是一朝變故,她對冉至這個陌生人毫無敵意,反倒是跟蘇暄有仇一般。
難道她還有什麼難言之隱?冉至心中隱隱好奇,面上卻不顯山不露水,只認真打量著符念念。
眼前小姑娘大抵還是第一次說謊話,滿臉都是認真的神情。但撲朔的視線不慎迎上冉至的目光,她便驚了一下急忙躲開,兩頰的紅色也越暈越濃,像是塗了醃過的玫瑰花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