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簡直像個寶藏,符念念越發遺憾,自己上輩子怎麼可以欺負這樣的寶藏?怎麼可以讓蘇暄在朝堂上鉗制他?
她不由得暗暗決定,這輩子,必須要護好他。
冉至又說,“至於同床共枕的事……”
符念念看到自己毫不顧忌搭在冉至身上的手,總覺得眼前的場景忽然就多了點故意勾引的意思。
冉至上輩子碰都沒碰過自己,現在不會覺得她是那種隨隨便便的盪/婦吧?
符念念連忙雙手一松,“念念不敢有非分之想,能留在少傅身邊便已經心滿意足,今夜我即刻搬去貴妃榻上。”
冉至笑意不減,自顧自先一步到榻邊,“明日我叫人帶你的貼身的婢女來,至於這木榻,你還是不要睡了。”
他的容貌溫潤如玉,笑起來更是人間極品,“今日我會留下,如此,總算是能安歇了?”
符念念愣愣點頭,看著冉至放下隔在床榻之間的帘子,才自行安歇。
半晌,她攏攏被子,將整個身子蜷在一起。
上輩子冉至對她也算照顧,他給過符念念很多,除過愛意。故而符念念怎麼也不會想到,最後把她從雪地里抱起來的人是冉至。
她覺得自己也許忽視冉至太久了,連冉至心裡究竟在想什麼她都不知道。
符念念又轉而想起喜帕被掀開時撞入她眼中的冉至,眉目含情,謙遜隨和,仿佛耀滿了一屋子光。冉至笑著的時候格外儒雅,他也常將笑掛在臉上,少有女子一見之後不對他傾心。
上輩子欠的,這輩子她一定要還。
倦意漸漸上涌,均勻的呼吸聲從簾後傳來。
冉至從榻上起身,撩起帘子緩緩走到床邊。他臉上早已沒了方才的溫和,凌厲的目光徑直落在符念念身上。
雪天裡的小姑娘已經變了,她變得善於逢迎,還學會了撒謊,冉至不用想也知道這些年她受過多少罪。
冉至的眸中染上一抹哀色,但是還好,從今往後,符念念不必再受罪了,他會為符念念遮風擋雨。
夜色深深,符念念輕抖,像是做了個噩夢。
符念念夢到蘇暄揮刀朝自己砍過來,於是一驚就醒了。
坐起身來的時候天還沒有大亮,她又從縫隙里望望帘子那邊,只見人去榻空,冉至已然起床上朝去了。
符念念擦擦汗,長出了一口氣。
還好,只是一場夢。
緊接著有人挑起帘子,“夫人,我叫茉莉,是來伺候您梳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