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安穩點,別動不動找事。”警告的口吻里似乎還透著淺淺的嘆息。
符念念顧不上細細分辨,她只覺得自己仿佛已經感覺到了一種無法喘氣的窒息,她幾乎是用上了全身的力氣,狠狠推了蘇暄一把,還好,這馬車是停著的,符念念越過蘇暄跳下車落荒而逃。
也許蘇暄失手沒能抓到,也許蘇暄本就沒有再抓她。符念念一鼓作氣跑了很遠,跑到氣喘吁吁,跑到實在沒有力氣才敢回頭看一看。
街上的人群熙熙攘攘,而蘇暄沒有跟過來。
符念念就這樣狼狽地跑回漪鶴館,白茶和老高夫婦都嚇了一跳。眼見她髮絲略顯散亂,手腕也被繩子絞得留下了淤痕,臉上也算不得乾淨,怎麼看都像是從什麼地方逃出來的。
“小姐,你這是怎麼了?”白茶連忙牽起她的手細細打量。
符念念搖搖頭,“我們先回府去。”
白茶連忙對著符念念點頭,又輕輕幫她揉著手腕,“小姐你究竟去哪了?白茶替你梳梳頭吧?”
“就這樣回去,什麼都不用管。”
符念念神色低沉,白茶自然也不敢多問,只好草草同老高夫婦道別,攙著符念念一同往回走。她一路都擰著眉頭打量符念念,擔心得不得了,可是符念念顯然是不願多說,白茶自然也不會多問。
眼見快要回府,符念念忽然停了步子。
白茶有些疑惑地回過頭,就見符念念抓著自己的衣裳狠狠撕扯起來。
“小姐你這是……”白茶大惑不解。
符念念一邊撕一邊對白茶低聲囑咐道:“別聲張,等少傅回來再說。”
見符念念如此諱莫如深,白茶連忙噤聲,眼睜睜看著符念念拉歪裙門,又將上身穿著的長襖撕開好幾條口,硬是將自己搞得比跑回漪鶴館的時候更加狼狽,才終於停下手來。
“白茶你記著,你是在街上等著我,其他的什麼也不知道。”
白茶不知道符念念究竟是有什麼打算,但她明白符念念定然是有什麼想法此時不便直說,於是忙點頭同意。回府之後的符念念一路無話,徑直回屋將自己鎖了起來。
茉莉敲敲門沒有任何回應,有些不明所以地問白茶,“夫人這是怎麼了?”
“我也知之不詳,小姐是一個人離開要我等著的,回來的時候就這副樣子了。”她難為情地搖搖頭,跟茉莉一道站在門外急切地叫著符念念。
屋裡依舊靜靜的,仿佛不曾有人進去過。
這樣反常的舉動讓茉莉和白茶越發擔心,誰也說不清發生了什麼事,更不敢保證符念念把自己關在房裡會不會出什麼問題。
“夫人,您這樣不是辦法,究竟怎麼了?”茉莉又敲了敲門,神色依舊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