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人……”符堇千慌忙之下弓著身子從圈椅上跌下來,撲騰在地上。
蘇暄冷眼瞧著,“國公爺跪什麼呀?你就是給我磕頭也沒用,該封還得封。自己幹過的事,自己心裡不能沒數吧?”
這是擺明不願放過英國公府。
符堇千跟著朱寧棹的的確確做了無數見不得人的事,很多事情他雖不願,可是被朱寧棹要挾著,雪球便也只能越滾越大。滾到如今,朱寧棹行蹤不明,他更收不了場,便只能眼見著削爵。
符堇千空掛著爵位,身無一技之長,母親更是沒什麼好出身,要投靠娘家都無處可去。而符鳶鳶那亡夫家還有個惡婆婆,她回去便是日日雞飛狗跳,想來就算回去也不會有什麼好日子過。
其餘的人比起他們倒是要好上很多。
三子符堇年在錦衣衛中有實差,英國公爵位一削,對他影響不大,而符念念和符鶯鶯嫁了人,她們可以留在夫家,自然也礙不著什麼事。
最終要吃這惡果的,也就是符堇千兄妹和嘉姨娘而已。當初他們是如何排除異己,如今就是如何孤立無援。
世事從不憐憫任何人,無論是對當年的小庶女,還是如今的國公爺,都是一視同仁。
符念念一點也不磨蹭,轉身就帶著白茶和軟軟回屋去收拾東西回冉府。就算他符堇千真的要死,她也不想再回來了。主僕兩在屋裡忙著,軟軟就抱著鵝坐在門檻上,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聽見啾啾叫了一聲,符念念回過頭,軟軟便已經站起身來。
是蘇暄來了,一個人來的。
“不許你欺負姐姐。”他的聲音稚氣十足,但堅定得很。
蘇暄對上了符念念的視線,知道她看見了自己,便也停了步子,不再向前走。
符念念回過頭忙活自己手上的事,對他視若無睹。
“蘇大人答應過放小姐回冉家的……”白茶連忙護在符念念身前,“國公爺的那些事,和小姐一點關係也沒有,大人前些日子將小姐傷成那樣,這次好歹也該……”
“對不住。”蘇暄沉聲道。
符念念一怔,卻並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
“那晚上我不是故意的。”蘇暄的聲音滿含歉意,他和符念念自然都知道,說的是他親了符念念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