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年紀,無所謂心qíng好壞啦。"
"絕對不同意,我奶奶快七十歲了還常常心qíng不好呢。"
"哈哈~~"
"你是失戀吧?"見朱爾樂了,葉莎得寸進尺地調皮。
"哈哈~"朱爾又笑了:"真是個機靈的小鬼,你看我像失戀嗎?"
"如果不是,為什麼叫遙遠的牧歌呢?聽起來好傷感。"
"你聽過牧歌嗎?dàng氣迴腸。那一年去內蒙古聽到,不過是很久遠的事了,今天忽然想起。"
"是跟你心愛的女孩一起去的吧?"
"是的。"
"她呢?"
"走啦。"
"你想她嗎?"
"想。"
"老猜啊,很想一個人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小鬼,難道你沒有過嗎?"
"有。"
"那你先說說看是什麼樣子?"
"有點傻,有點怕,有點糊裡糊塗。"
"呵呵,總結得不錯。看來小鬼愛過?"
"我正在學著愛。"
"要我教嗎?"
"你肯嗎?"
"手把手。"朱爾說:"我帶你眉飛色舞地愛。"
葉莎的心卟卟啦啦地飛起來,朱爾的話開始帶著一種曖昧的暗示,在黑夜和網絡的遮掩下直朝葉莎捲來。葉莎想像不出朱爾如果此時站在自己面前,知道網中的對手的自己會露出怎樣驚訝的表qíng。當然她也不敢去想,寧願沉醉在這一份虛幻里忘記自己只有十七歲,提前享受愛qíng的甜美和làng漫不想回頭。
想了想,葉莎顧左右而言它地打下一行字:"你會帶我去內蒙古嗎?"
"不會。"
"為什麼?"
"有些回憶不能重複啊。"
"那你會見我嗎?"
"如果我說不會你會接受嗎?"
"接受。"葉莎大大地鬆了一口氣說:"我也不想見你。"
"呵呵,小鬼你很與眾不同。"朱爾好像也鬆了一口氣。
"謝謝:)我聽過一首蒙古歌,很喜歡。"
"說說看?"
"桑吉德瑪。"
"呵呵,這歌我也喜歡。"朱爾說:"有個很可愛的小姑娘還為我跳過這支舞,我至今難忘。"
這是葉莎第一次聽朱爾在網上提到自己,實在是有些開心,問道:"她跳得好嗎?"
"非常好。"
"那你很喜歡她嘍?"
"當然!"
"是喜歡還是愛?"葉莎實在忍不住地一路問下去。
"哈哈,她還是個小孩子。我看著她長大,一蹦一蹦地長高。"
"既然長大了就不是孩子了。"
"在我的心中,她永遠是孩子。"
葉莎在電腦前撅起了嘴,當然朱爾不會看見。過了好一會兒,葉莎說:"過幾天我要出去旅行了,你可能有一陣子在網上看不到我。"
"那麼巧?"朱爾說:"我也要出門。"
"是巧。"葉莎說:"你會想我嗎?"
"會。"朱爾毫不猶猶豫地說。
"那麼再見。"葉莎說:"祝老猜一路順風。"
"也祝小鬼一路順風,"朱爾說:"不跟我吻別?"
葉莎的手無力地放在滑鼠上,很慌亂很生疏地點了那個吻的動作,在朱爾粗放的笑聲里甜蜜地下了線。
那一晚,葉莎輾轉難眠,她一直在想,自己和朱爾這樣算什麼?是不是也算做是一種開始,一切都是那麼的不著邊際不可預知,如果朱爾知道是自己,該會是怎樣的心qíng,她甚至大膽地想想自己可以不在乎年紀,如果朱爾可以等自己長大,如果……。這樣的胡思亂想讓葉莎頭疼yù裂,她又爬起來上了網,朱爾已經不在網上,儘管這樣,葉莎還是在網上漫無目的地逛了一個多小時才下了線,每一分鐘,仿佛都還在盼著他的出現。
這份看似幸福其實重若千斤的心事,葉莎感覺自己已經無力再獨自承載。
第二天,葉莎騎了很久的車,敲開了蘇眉的門。
蘇眉正在家裡畫畫。
她很得意地給葉莎看她的作品;"快看,像不像我們三個?"
畫中三個神態各異的美少女,穿著很誇張的花裙,在陽光下奔跑,畫的背景是一片huáng澄澄的油菜花。蘇眉給她的作品起名叫--《眉飛色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