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什麼條件?”
“很簡單。你答應我做你的男朋友啊!”劉唱一副yīn謀得逞的得意樣兒。
“那就AA制吧,AA制你不會也有條件吧?”
“有啊。”劉唱說,“AA制當然也有條件。”
“你說。”
“你要快樂些。”劉唱把頭湊近些,溫柔地看著小朵,溫柔地說,“你太不快樂,簡直讓人心疼。”
甜言蜜語呵這該死的甜言蜜語,小朵只覺得自己痛到快不能呼吸。
最終,還是劉唱付掉了帳。他們從咖啡館裡走出來的時候還不到三點。劉唱問小朵說:“你現在要去gān嗎?”
“我要去網吧。”
“那我也要去。”劉唱像個任xing的孩子。
小朵狠狠心說:“別讓我討厭你。”
“這麼說你現在還多少有些喜歡我嘍?”劉唱狡黠地問。
“再見。”小朵跟他揮手,大步流星地朝著附近一家網吧走去。後面又響起了口哨聲,很輕快、很動人的愛爾蘭音樂。小朵沒有回頭,一直等到她走進網吧,身後的口哨聲才消失。
劉唱並沒有跟著進來。
S破天荒不在網上,QQ上有他的留言,只兩個字:“救命。”
辦雜誌真不是人gān的事,每月臨發稿的時候,他都處於半瘋狀態。小朵到信箱裡把上次在葉家寫了一半的稿子調出來寫,心裡亂亂的,靈感卻出乎意料地順當,一寫還有些收不住手。敲完最後一個字,小朵把它發到S的信箱裡,附上一封簡訊說:“把我的寂寞和矯qíng都寄與你,發不發表,都不重要。能救你命,自是最好。”
出了網吧的門,天已經全黑。
小朵回校,藍依舊沒回來,手機也沒開,於是問同宿舍另一個女孩於穎:“看到藍沒有?”
“沒。”於穎說,“我還以為你們一起去哪裡瘋了呢!”
結果,藍一直都沒回來。差不多十點鐘的時候,小朵卻接到劉唱的電話:“快來‘SUN',藍又喝多了。”
電話那頭,藍在唱歌,放肆而瘋狂。
“SUN”是深受大學生們喜愛的一個酒吧,劉唱和他的樂隊在那裡駐唱,如果遇到周末,往往擠個水泄不通。小朵趕到那裡的時候並不見藍,劉唱正在台上唱一首寂寞的歌:懷抱既然不能逗留,何不在離開的時候,一邊享受一邊淚流。十年之前我不認識你你不屬於我,我們還是一樣陪在一個陌生人左右,走過漸漸熟悉的街頭……
陳奕迅的《十年》。林夕的詞,劉唱給出的,是全新的味道。
小朵在那歌聲里怔了一小會兒,抓住一個面熟的人大聲問:“看到藍沒?”
“廁所。”那人說,“她又喝高了。”
小朵找到廁所里,藍正在裡面嘔吐,吐得天昏地暗。見了小朵,把手放到她肩上說:“咦,乖女生今天也來泡吧了?”
“別瘋了行不行?”小朵啪一下打掉她的手說,“你看看你自己是什麼樣子!”
藍呵呵笑著說:“我失戀,當然是一副死相嘍。”
“我們回去。”小朵拖她。
“不!要回你自己回,沒人請我喝咖啡我自己請自己喝酒還不行?”
“好,我自己回。”小朵知道藍的脾氣,發起瘋來六親不認,懶得跟她過招。
“薛小朵!”藍卻在後面喊住她說,“你想知道葉在哪裡嗎?你真的相信他是去北京學習一個月嗎?”
“你什麼意思?”小朵轉身。
“沒什麼意思。”藍懶懶地靠在洗手間的洗手台邊,用手指梳理了一下長發。
“你到底想說什麼?”小朵盯著藍,心跳得飛快。
“我今天下午去醫院了。”藍雙手一攤,悽然一笑,高喊著說,“我他媽一天都在吐,我他媽以為自己懷孕了,所以我去了婦產科。可是你知道我看到誰了嗎?我看到了葉,你的寶貝葉,他陪別的女人在看病呢。那女的懷了他孩子了,你還蒙在鼓裡呢!”
藍的聲音奇大無比,一個字一個字如刀一樣地刺進小朵的耳膜。小朵奔到藍的身邊,跳起來,用手掌用力地堵住了她的嘴。
第04章離開的速度
藍真的是喝多了,又被小朵捂得透不過氣來,人支撐不住,軟軟地倒在洗手間骯髒的地面上。
“起來,起來!”小朵奮力地拉她,她閉著眼睛紋絲不動。
“藍!”小朵用力地拍她的臉頰,“藍你醒過來!”
“哦。”藍睜開眼吐出一個字,卻又頭一歪很快地暈過去。小朵這才發現她在發燒,渾身上下,燒得滾燙。
藍很重,小朵拖也拖不動,只好飛奔出去找人幫忙。剛到外面就被劉唱一把抓住說:“我就看到你進來了,還以為看花眼了呢!”
“藍,藍。”小朵指著衛生間,語無倫次地說,“她暈倒了!”
“別急。”劉唱說,“這裡天天都有人暈倒,我找人扶她到休息室里睡會兒就好了。”
小朵虛脫般靠在過道旁,看劉唱找人來將藍架了出來。藍好像整個昏迷了,她的臉頰緋紅,藍色的眼影已全部褪去,只餘一些悵惘的青痕。
“要送醫院。”小朵對站在她身邊的劉唱說,“她在發燒。”
“沒事的。”劉唱拉她一把說,“走,聽我唱歌去。我們十二點散場,藍也該睡醒一覺了,到時候我再送你們回去也不遲。”
“不了。”小朵說,“我要回去了,藍jiāo給你,謝謝你。”
“聽一首歌,就一首!”劉唱擋在他面前,懇求地說,“好還是不好?”
劉唱看著小朵,他的眼神里有種讓人不忍拒絕的真誠。小朵默默地跟著劉唱走回酒吧的大廳,劉唱將她安排到靠舞台的一個角落坐下。鍵盤手看到劉唱出現就已經彈起了前奏,劉唱跳上台,抱起吉他坐到麥克風前,微笑之後,用深qíng的嗓音說:“接下來這首歌,送給美麗的小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