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見女人赤、裸的胴體,於火焰與灰燼中重生,撿起那柄她常背在身後的寬刀繼續衝進人堆里。
她面無表情,轉眼間就倒下了一片。
這個畫面在他的腦海里留下了深刻的一筆,甚至隨著他年齡的增長、實力的衰退、越來越多的人的死去,而越發迷戀那個對死亡毫不在乎的背影。
那是真正超脫了人的「弱點」的全新的物種,大蛇丸想。
他看著眼前這個帶著惡鬼面具的友人,卻將一隻自動注射器打進對方裸露的傷口裡,裡面含著他研究了數年的毒。
「這是最近我研製出來的毒,先是封印你的查克拉,然後再吞噬你的血骨,最後化為一堆黃水……吶,迦夜,我想知道這樣的話你也會活下來嗎?」
從二戰便聞名於整個忍界,在木葉與白牙齊名的[黑刀鬼]就這樣跌下了神壇,她那天在醫院裡醒過來,接受了綱手的診斷,便從此退出了忍界。
回憶完畢,現在已經經營一個酒館六年,身上所有的鋒利都被這身偏紫粉的小振袖所掩藏,完全看不出來是個用著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招式的『惡鬼』。
誰見了,都以為是哪家的嬌小姐。
萬隱迦夜用自己磨出細繭子的手指捏起酒杯,一飲入口。
熱辣的刺痛順著喉嚨流進食管,從血液深處揮發的酒精從眼裡流出,她用那雙浸了水的眼睛輕瞟著眼前這個白刺頭的男人,款款開口:
「那麼,自來也大人……大蛇丸先生他不來參加我的葬禮嗎?」
興許是喝醉了,也興許是根本不想回答,自來也笑了兩聲:「他回來就死了……哦對,想必綱手也會在趕來的路上。」
「嗯」女人矜持地應了一聲:「知道呀,畢竟當初不是她給我寫的診斷書嘛……而且說起來這間屋子的房契可還是他們千手的呢~」
「千手啊……」自來也重複了這句話,也不知道他自己知不知道自己一直在說這句話。
「她一定會來你這裡喝酒的……」
「那就等著她好了,我這裡的量還足夠。」
說到這兒,對話算是告一段落,兩人沉默著對飲,不說話,只讓這些酒液流進自己的身體。
這時候起了一些風,吹響了重新被主人家掛起來的風鈴,叮鈴叮鈴的聲響隨著淡淡香味,那些被放在門腳與窗子旁邊的薰香也燃燒殆盡。
自來也抬頭望著屋子裡盡顯些小女兒情態的小玩意兒,砸了咂嘴:「清麗的風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