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話。」
居酒屋老闆娘點頭,放下懷裡抱著的門板:「那就請隨便坐罷。」
金髮女人踩著木屐走進後廚,噠噠的腳步聲敲在卡卡西的耳朵里。這個過了一米八的青年跟著女人走進居酒屋裡面,在過門柵欄的時候下意識彎了腰,卻發現這個門框的高度比其他門店都要高上不少。
就算挺直身板也不必彎腰就能進來,他打量這奇怪門框的同時,也看見了掛在屋裡邊那隻掛著紅繩的玻璃風鈴。
他看著這隻上面點了紅金魚的截面圓錐玻璃造物,下意識伸手握住了它,這隻風鈴的紅線下方追著一隻已經年頭不少的木板,上面刻著那些通用的祝福,黑色的墨汁在這字跡上已經被風蹉跎掉不少。
他眨了下眼睛,才朝著裡屋走進來,隨便尋了個桌子坐下。
老闆娘上菜速度很快,他也就在打量這家店的構造的同時,萬隱迦夜就一手掀開畫著浮世繪的門帘,端著托盤走了進來。
「煮物是大根、牛蒡和牛筋,這是年糕紅豆湯。」
女兒家的店鋪總是比那些大叔開的酒館精緻不少,這些深淺不一的藍色粗磁碟構成漂亮的風景線,賞心悅目的顏色搭配不禁令人食慾大開。
他抽取一雙剛被老闆娘擱下的尖細的金屬筷子,微涼的觸感加重了他想要吃東西的欲、望。
卡卡西看著被金髮女人端過來的吃食,剛送了一筷子進嘴裡,就聽見她說:「味道還可以嗎?」
卡卡西望進女人的眼睛裡,萬隱迦夜裝作急促,大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樣:「因為忍者大人你來的遲了,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白髮青年被漂亮的女子注視著,更何況他又是單身,也沒有過什麼戀愛經驗,這下子都覺得嘴裡堵住了什麼,半晌:「今晚給您添麻煩了,我不知道這裡的營業時間……」
還沒怎麼混成捧著《親熱天堂》的老混子的青年對著漂亮姑娘還有些放不開,他小時候練就的毒舌也因為自覺與對方不熟悉的原因也不想說點什麼過分的話。
於是兩人的對話就變成這種異常禮貌的形式。
「這次倒是我的錯啦,下午有舊友來訪,不小心多用了點酒。於是就錯過了營業時間,索性就想關店了,該說大人您來的剛剛好呢。」
女人笑起來,她有些複雜地看著眼前這個摘了面罩的青年,她對現在這擺在眼前的事實,心裡覺得堵。
就像她跟自來也吐槽的那樣,要不是這小子說喜歡自己,叫她心軟了,她才不會忍著毒發的痛苦一等六年。
可是她的查克拉已經所剩無幾,再過幾日,這具身體就會因為大蛇丸那廝的毒緩慢地腐爛掉。
萬隱迦夜打算著在遭遇那種痛苦之間就自戕,眼下她看著這樣的旗木卡卡西,不禁感到猶豫。
她用宇智波家的萬花筒給他下了暗示,叫這孩子忘記自己。
真真是沒想到叫他不記得『萬隱迦夜』這個人,不記得兩人之間的糟心事兒,倒是成全了他——讓旗木卡卡西沒有絲毫心理負擔地接近自己。
說來可笑,六年時間都沒有辦法消融的東西,在短短几日內就發展成了這個樣子。
當真是有意思,但是那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