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夢?」
「田螺姑娘的夢,晚上一過去就會不見的那種。」
說完,萬隱小姐就開始嗤嗤地笑起來,她的笑點總是比別人低一點,有些無聊的冷笑話她說完自己都受不住。
這種低端的幽默,讓旗木卡卡西有點一言難盡。
他不笑倒不是,跟著笑卻也笑不出來,就只好彎著嘴角皺著眉毛,似笑非笑僵在臉上:「好吧好吧,我的錯……」
青年說著,從她身側坐下來,沿著廊下的木板,屈膝攏著一條腿,另一條腿自然放鬆垂在地上。
她的視線跟著他,乖乖沒動:「那這次呢?」
「唔」,他其實沒想關於時間的問題,對於他來說只是因為回了村子就想來看看她而已,這種揮之不去的想法成為驅使他的原動力:「不知道。」
「那就不要想了」,萬隱迦夜給旗木卡卡西倒上一杯茶水,「下午要出去逛逛嗎?」
「可以嗎?」
「哈,那有什麼不可以。」
旗木卡卡西想起來關於她的事情,以為是想出去散散心:「對了,我給你帶了東西……」
後知後覺,被提起外面的事情以後,他為了轉移這姑娘的注意力,特意去找了自己的同屆生——同為女孩子的夕日紅,參考了她的意見給這個將自己日夜關在院子裡的姑娘帶了禮物。
卡卡西從兜里掏出來一個三指長兩指寬的小木盒,這盒子做的精細,用細細的銀絲擰成鎖扣,暗沉的盒身被刻刀留下花紋。它靜靜躺在男人帶著護手的掌心裡,白色的掌心跟黑色的護手成了它的背景板。
萬隱迦夜倒不是沒有收到過別人的東西,但收到如此精細的造物倒是第一次。
純手工的刻品,顯得細巧精緻。
「這是什麼?」
男人眯著眼睛笑起來,將木盒輕輕放在地上,「打開看看。」
萬隱迦夜微微歪著頭,腦袋上帶著的鈿花輕輕發出碰撞的輕響,「真是嚇到我了,那我可以打開看看?」
「當然。」
萬隱小姐用一隻手將盒子托起,另一隻蓋在盒蓋上,素白的指尖扭開扣子。隨著『咔噠』一聲輕響,隱藏在暗處的小東西重新被這世界的光所圍繞。
這是一對兒耳釘,通體透亮,銀白的底座上嵌著一顆長形的寶石,它表面光滑,形狀圓潤,乳白色的光暈里閃著一絲妖冶的藍。
這種通透的白映著萬隱迦夜淺淡的顏色,顯得越發純淨,而在寶石的最高點閃爍著的那抹幽深的藍則成了靈魂所在。
「真好看~」
日常愛美的姑娘是抵擋不住這些亮晶晶的誘惑,再說萬隱迦夜這種這一百年來唯一維持著對漂亮的東西跟美味的東西的執著長生鬼,更是沒辦法悶著良心說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