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姑娘一愣:「說什麼什麼?」
「你上一句話說什麼?」
男生微微俯身,拉近距離,眉間皺起一道細紋:「你是說『關係不好』?你之前認識她?」
「之前出任務,萬隱小姐給旗木君送過東西,但當時好像你對萬隱小姐很冷漠。」
「什麼時候?」
「就、就去年……?」
旗木卡卡西皺眉,他明明是……那一瞬間他想起了席間偶然聽見的那一番話——黑刀鬼是……很強的忍者,可是在這之前他絲毫沒有看出來她身為忍者的細節,而且她也在煩惱自己跟忍者相處不來又該怎麼辦。
「你確定」他糾結,最後又問。
這姑娘被問地一愣,也開始不太確定。
旗木卡卡西少年時不屑於說自己的家裡事,他跟萬隱小姐的關係也沒幾個人真正地知道。
這來表白的姑娘也是順口說了一句,全然沒想到對方這種嚴苛的態度,故而她又改口:「我記錯了?我說的不對嗎?」
旗木卡卡西沉下心,那種染了酒意的神經逐漸清醒,跟對方錯開視線,「……沒有,我先走了。」
「呃,嗯,好。」
夏日的夜風不算涼,甚至有些厚重的溫熱,裹著青年的身體,空氣像沉著的流體鑽進他的肺里,沾著肺泡壁,無法呼吸。
旗木卡卡西腳下生了風,順著那條路去找萬隱迦夜。
說起來,他一個暗部怎麼會突然興起就自己去喝酒,還在第一次的嘗試中就把自己灌地爛醉,而萬隱迦夜又怎麼會把店裡的客人帶去她自己的房間休息。
一旦想起來,一旦懷疑起來,那些虛幻的記憶如同萬隱迦夜手上沾染的泡沫,一碰即破,假的可憐。
胃裡裝著殘餘的酒液,灼燒他,也侵蝕他,銀髮青年的鬢角冒出汗珠,面罩下的臉,冷若冰霜。
若他們本來是舊識,可他就算知道自己被萬隱迦夜篡改了記憶也無法回想起哪怕一丁點的東西。
她為什麼要這樣?
旗木卡卡西是在亮著燈的小賣鋪窗口的一側看見的萬隱小姐,金髮的姑娘穿著黑色的衣服蹲在黑色的牆根下,只有繞著飛蟲的燈照亮一方空間。
身形瘦小的女人在手裡夾著菸捲,那一點紅明明滅滅,她在混黑之下吞雲吐霧。
萬隱小姐半闔著眼,腳下落了一地菸頭,旗木卡卡西從暗處走出來,站在她跟前,在煙霧中她才肯提著眼皮看了這個人一眼。
旗木卡卡西垂在身側的手攥著拳頭,幽黑的眼中看不出來他的感情,萬隱迦夜一愣,下意識扔掉了手裡的半截煙熟練地在腳下的地面上摁滅。
「卡、卡卡西……我——你聽我解釋!」
萬隱小姐一邊說話,嘴裡還吐出幾口白色的霧。
高過她一個頭的男生伸手猛地將她從地上拽起來,一個大力將萬隱小姐摁在了牆上。
冰冷的磚牆撞上她的腦袋,發出一聲門響,後腦一疼,緊接著一個溫暖而柔軟的東西就磕在她的牙上。
那些被戲耍的怒意幾乎都存在了這個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