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衣就是這麼個東西,夏天的衣服——穿得薄,也輕便,就是穿著洗澡也是可以的。
萬隱小姐看著這個皮膚白皙的男孩子,重新提出了那個建議:「晚上一起睡吧?」
男孩子擦了下嘴:「不一直是這樣?」
自從他倆在一起以後,卡卡西不喜歡回自己的單身公寓以後,萬隱迦夜自然而然地將她住的那間大房一分為二在中間擋了一道從房樑上垂下來的竹簾,她還記得他看見這個以後的驚訝。
兩人各自有各自的被子,不過她總是喜歡睡到一半去伸手穿過帘子去牽他的手指。
那時候是她的病情剛剛崩壞的前期,倘若她自個兒呆著那無論如何也閉不上眼,也就靠著從醫院開的止疼劑才有過一兩個安穩的晚上。
萬隱小姐跟旗木卡卡西倒是直接,那孩子在過了最初的尷尬期以後,也自然而然地在這邊住了下來,但是說實話,他們什麼也沒有。
卡卡西這個日常翻看小0書的傢伙不一定沒理解萬隱迦夜的話,他只是裝糊塗,就像他最最最開始的拒絕一樣——並不認為這種對女孩子那一方來說是好的。
「我是說——」
「不行!」
小狼狗成了穩重的成年人,拒絕的斬釘截鐵,好像他不是那個被說患上『肌膚迷戀症』的人。
萬隱迦夜活得久,接觸的人什麼都有,她少見這種人,「為什麼?」
「等你真真正正屬於我的那一天再說這個事吧。」
穿著浴衣的女人在他低沉的聲音里開始沉默,萬隱小姐做好了充分的準備,結果就被拍翻了跟斗。
她有點臉紅,就是純粹的那種出糗而無地自容的臉紅。
萬隱小姐本來長得就白,這種血色也極為顯眼,她偷偷瞄了一眼端著茶缸子默默喝水的旗木卡卡西,然後揉了揉自己充血的耳朵。
過了好一會兒,萬隱迦夜覺得好一點了,才重新問他:「如果……我是說如果——」
旗木卡卡西回頭,他似乎能猜得出她要說什麼,「你是說沒有這一天嗎」
「如果……沒有呢?」
「……」
「如果沒有,那……」
「是肯定沒有吧。」
萬隱小姐臉色一白,望著白髮青年黝黑的眼睛,她想起昨夜他張嘴說的那些不知所云的話:「你知道多少了……」
卡卡西根本就是裝醉,他也確實是想告訴她,他已經知道了自認為讓她不惜修改自己記憶也要隱瞞的秘密。
他心疼她,也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