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隱小姐瞥了一眼他,不想跟對方理論,轉而面相鱗瀧:「說起來——是不是該吃飯了??」
眼瞅著天色漸暗,錆兔聽見望著鱗瀧老師的迦夜眯起眼睛用手指摩挲著自己的下巴,他想起來自己從家裡帶出來錢銀所剩無幾的盤纏。
鱗瀧還等著聽要說什麼事情,便看見新來的男孩子突然眉頭緊皺,臉色沉重起來。
「迦夜!」
「嗨!怎麼了錆兔哥?」
小姑娘抬眼,在對方釋放著對食物渴求的眼睛裡,錆兔竟然一時間沒有辦法說出拒絕的話。
錆兔:「鱗瀧老師,請問——我需要交伙食費嗎?」
鱗瀧左近次:……嗯?
錆兔:「您可能無法理解,迦夜她天生吃的很多,甚至為此被家裡趕了出來……」
在一旁旁聽的百年老鬼在此刻突然有一些無名的羞恥,她之前加大食量的時候是這麼跟錆兔少年說過一句話的:『我因為吃的太多家裡就養不起啦!所以就被拋棄啦!』
這種不負責的話要是放在成年世界,是沒有人信的,或許也就當個笑話一笑了之,可是這次被這孩子當成實話她有點哪裡不舒服。
若是她往深處想想,那應該是辜負了什麼東西的愧疚。
就像是有一種人,天生站在面上,那你要是地里爬起來,也是不肯叫對方跟自己一塊沾這淤泥的。
不過好在他們並不用付出什麼費用,這些培育師用來培育劍士的資金是從本部那裡直接撥過來,每三個月便會有送物資的人過來。
而且鱗瀧左近次也不是沒有手腳,他回去山上打獵跟山下鎮子裡的人換些衣食。
約莫是初秋的緣故,鱗瀧在晚間煮了糙米粥,撈了幾顆醃蘿蔔塊,當做晚飯。
萬隱迦夜寄人籬下也沒有挑食的道理,她雖然是被精細著養大,但是眼下還沒有脫離飢餓期的她吃什麼也覺得好吃。
也是聽錆兔說這隻自稱鬼的女孩子吃的多,鱗瀧將信將疑地將飯做成了三個成年人的用量。
在篝火下,三人圍在一起,金髮的小姑娘跟淺肉色發色的男孩子一人端著一個石碗,開始對這一鍋粥進行理性消滅。
雖然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再說萬隱迦夜的大食量,明明她還沒甩掉旗木先生的時候是個從頭到腳無一不精的女人,但是現在在這裡認識她的唯二的人都留下了固有印象。
哦,迦夜啊,長得很精神但是吃的很多!
曾經那個被木葉村無數未婚男子都作為夢中情人的女人好像在朝著一個不得了的方向策馬奔騰,而本人還無所覺。
萬隱迦夜受到的教育是吃飯的時候不要說話,這些年來雖然也沒有那麼刻意的講究,可如果將話題的主權交給她,那一般也是嘴裡沒有食物的時候才會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