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其中的慌亂只有他自己知道。
萬隱迦夜只微微笑笑,然後聽話地整理好自己。等她平躺下來的時候,眼睛裡映著的桔黃色的燭火也被吹滅。
驟然暗下來的環境讓萬隱迦夜的視野有一些不適應,不過很快她便聽見自己身旁窸窸窣窣的聲音,隨即安下心來。
她翻過身子,看少年單薄的身子,目光划過他的眼角,忽然想起了旗木卡卡西。
那是萬隱小姐的記憶里離這最近的一個人,並不說還有什麼只是抓出來對比很方便。
而且至始至終,她也不太理解旗木先生對萬隱小姐的恨意從何而來地如此巨大。她只不過做了自己想的事而已。
就像她不明白為什麼錆兔對鬼的憎惡能支持他這麼發狠地訓練自己。
如果要說恨殺了自己家人的鬼,那也只是個體而已,萬隱迦夜卻不明白何故要延伸到整個鬼的身上。
自認為為鬼的她,又一直在嘴上跑火車,對上錆兔,總有一種心虛。
萬隱迦夜的是非觀念混淆不是一天兩天,她自己也知道,所以並沒有多問。她只是要在現階段解決問題而已。
她還是對錆兔抱有好意的,不太想看見這孩子過早地落下病根。
「吶——」萬隱迦夜壓著聲音小聲叫他:「錆兔啊——」
聽見她喚自己的名字,這聲音跟以往不同,這是通過氣音來模擬說話聲的一種方式。
平時這間屋子就他們兩個人,交談的聲音不會很大但也無需用這樣的音量。
但是……其實這樣講悄悄話也挺有意思的吧?
許是棉花的柔軟給了錆兔些許安慰,以叫他不會那樣緊張,對於小迦夜的悄悄話也覺得好玩。
錆兔也翻過身,笑起來悄悄說:「怎麼啦——小迦夜——」
「啊——可以不叫我,小迦夜嗎——我是說錆兔哥,需不需要我給你揉一揉,看你這幾天很累的樣子——是不是、過勞了啊?」
「誒?不用了啦!」錆兔推脫。
「真的?那你要注意身體哦!」
「嗯!知道了,謝謝你啊!」
少年跟自己道謝。
將頭髮藏進被子裡的姑娘嘆了一口氣,然後躺平,裹著被子想蓋在臉上,不過她想起自己身邊的人虎視眈眈,那被沿還是落在了脖子上。
「不用跟我說謝謝,錆兔,按照常理是你在照顧我啊。」
她偷瞄了少年一眼,卻發現這人早就累的昏睡過去。
萬隱小姐挑眉,只好保持了安靜。
關於錆兔,萬隱迦夜第一次知道,被護著的感覺是什麼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