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著禮帽,遮住自己頭上非人的血紅,童磨輕輕扇起扇子,一股股冰涼之意無聲無息地瀰漫:「小小姐可真讓我好等,可想好叫我喝什麼了?」
「您今日免單了,所有的消費都由我來承擔,剛才阿良已經跟我說了,走罷……我領您去裡間。」
阿良便是被嫌棄的少年,萬隱小姐微微衝著童磨眨了下眼睛,先一步走了。
「哦呀,這可真是被擺了一道。」
童磨見這無知的少女將自己往沒人的地方領,幾乎已經想到了這個孩子美妙的血肉進入身體的感覺,他有興趣還好,沒興趣自然是直接下手。
萬隱迦夜推開包廂的門,桌上已經擺了東西,裡面暖黃色的燈泡被照在褐紋燈罩里,朦朧柔軟的色彩給這兩人過於白淺的膚色添上一絲紅潤。
被新引進過來的洋酒放在高腳玻璃杯里,淺白的酒液里冒著氣泡,透明的氣泡里倒映著兩人坐下的影子。
青年的身量很高,足以將萬隱小姐籠罩在陰影里,但是萬隱迦夜不動聲色地挪了挪屁股,坐在了對方的對面。
穿著洋裝的小姐用指尖捏住高腳杯纖細晶瑩的頸,輕輕衝著男人示意,童磨見狀略微一歪頭,合上扇子,同樣跟少女碰了一下。
玻璃的輕鳴,酒液的搖晃,從角落的香薰里散發出來的香味,這一切對人類來說都是無與倫比至高的享受,對於鬼來說,也不過爾爾。
或許還是稀血的作用來的大。
萬隱小姐的嘴唇沾了杯沿,等她放下酒杯的時候,臉上已經顯出了一點粉紅,雙唇晶瑩如同脂膏。
童磨見了,笑了兩聲:「醉了?」
萬隱迦夜搖頭:「還好,家裡以前便經營酒莊,對這些東西還算有些抵抗力。」
「酒莊?」
「對」她說謊說得毫不臉紅。
「怎麼家裡只讓你一個女孩子孤身一人在東京開店?」
萬隱迦夜的年齡雖小,但女生身高變化不大,又經過打扮,其實很難有人看得出來,她現在扮演的也該是十六七歲的樣子。
童磨擱下杯子,重新拿起自己的金葉扇,看少女露出難以言說的神色,眉頭微皺,像是學堂里憂心的女學生。
童磨也有幸吃過一兩個,那些樣子是差不多的,只是比起她們,萬隱小姐的精緻的模樣讓這種愁緒更引人心疼。
「家裡曾被一位恩人搭救過,父親身體不好,故而叫我來這邊尋找……至於開這邊的酒館,也完全是為了日後打理家業做基礎……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