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就跑過去,往上邊伸出手,想著是要對方借著自己的力從梯子上跳下來。
少年見狀,也理解她的意思,就俯身將手攥住,跳了下來。
錆兔落地的聲音很輕,這比初次相遇時從樹上跳下來的聲音輕多了,萬隱迦夜的耳朵動了動,隨即誇讚道:「這不是很好嗎?」
錆兔奇怪,扭頭問:「嗯?什麼很好?」
「就是你,跳下來的聲音很輕哦。」
「有嗎?」他倒是沒注意。
「嗯,鱗瀧先生說你們現在可以跟鬼打架了嗎?」
萬隱迦夜放下手,站在一邊,歪頭。
她這樣子看起來怪呆呆的,錆兔撲哧一聲:「你這是什麼說法啊!『打架』?是『戰鬥』啦!」
小姑娘翻了個白眼:「意思差不多啦。」
「自己有在好好念書嗎?『打架』這個詞都用在這了。」
錆兔身為兄長的心又在蠢蠢欲動,他雖然知道這孩子大概是很強,不過文化方面由於沒受過正統教育,小半年前還是他勉強拉著她認過幾個字。
萬隱迦夜知道,也後悔偽裝自己是個小文盲,不過既然決定給自己加上那種設定,她也不會輕易推翻,只好糊弄過去:「有啊,我有在看書,好多呢!」
「啊~~是嗎?」
男生笑了,彎腰低頭從低處去偷看女孩子藏起來的臉:「這是在不服氣嗎~」
萬隱迦夜的視線里突然多出一張大臉,少年微微翹著嘴角,露出幾顆牙,眼睛彎彎的,額頭光潔飽滿——這是一張年輕又活力的臉。
猝不及防,她翻了白眼,嘛,萬隱小姐覺得,這些男生總是有辦法撩撥自己『敏感又脆弱』的神經。
她推開對方的臉,一隻手掐住他的臉頰:「鱗瀧先生說,你跟義勇在正月初一也要去訓練嗎?」
「嗯,沒問呢。」
錆兔也不生氣,就順手將小姑娘的手扒拉下去,他聽見她問這種事,大概也有了猜測,便問:「是想去鎮上玩嗎?」
「嗯——」萬隱迦夜沒反應過來就想點頭,只是點到一半就發現自己的想法被對方看了個一乾二淨,她覺得這種感覺很奇怪,「也不是,你們的訓練放在第一嘛。」
「是嗎?」錆兔又開始笑眯眯起來,他總覺得好像這次她回來以後,更加粘人了:「小迦夜不想跟哥哥出去玩嗎?」
萬隱迦夜看見他這麼笑,兩手抻著袖子捂住了半張臉:「呃……」
錆兔笑眯眯:「嗯?什麼~」
萬隱迦夜後撤半步:「突然覺得你這樣笑,好噁心。」
表情僵在臉上,錆兔抽了抽嘴角:「……」
怎麼辦,好像把剛才的自己打死,『粘人』是什麼鬼的形容詞?!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