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老闆,我認識。」對方垂著眼睛,神色淡然。
不死川實彌一愣,忽而想到那封信。
「錆兔——」白頭髮的青年皺起眉毛,嘴裡吐出這幾個音節的同時,也用眼睛在死死盯著對方。
果不其然,他看見富岡義勇猛地變了臉色,他下顎的肌肉驟然緊縮,可是硬要裝作若無其事:「怎麼了……」
「他是你寫在信皮上的名字。」
「……」
「你說那是寄給外邊妹妹的信。」
「……」
「那是錆兔寄給她的信,他是她的哥哥。」
「我跟錆兔都是哥哥。」富岡義勇虎著臉:「這跟這次任務有什麼干係,這是我的家事。」
如果不死川實彌沒有見過萬隱迦夜,或許不會把這些事聯繫出來,從而推出這個結論——富岡義勇在違反隊規。
不過他想做的事情也差不多,便不提這一茬,只繼續道:「你真的覺得沒有關係嗎,富岡?」
「……」富岡義勇盯著他。
「她叫『萬隱迦夜』對吧——是這次的任務目標,富岡,我找著她了,這一巴掌就是她給的。」
不死川實彌指著自己臉上的巴掌印。
「……」富岡義勇臉色又白了一個色,他本來還能當做自己喝的糊糊塗塗看錯了人,這被自己的同伴親口告訴,這是貼板上釘釘的事實。
「迦夜她說過,自己有個叫『錆兔』的哥哥,倒是沒提過你……她寫的信也一直說是寫給哥哥,怎麼會在你那?吶,富岡?」
富岡義勇:「……你認識她?」
青年抻起嘴角,指了指自己腳下的地方:「這酒館的老闆娘,就是她,你不知道嗎?」
「……我,不太知道,小迦夜離開家的時候很小,也沒有說過她在外面做什麼。」
「小迦夜~」不死川琢磨著這個暱稱:「挺可愛的……吶,富岡,有個壞消息告訴你。」
富岡義勇腦子裡只想著萬隱迦夜那張截然不同的臉,似乎很陌生的臉,注意力根本沒在這裡:「什麼。」
「有一個絕對的事實……萬隱迦夜是【鬼】啊。」
萬隱迦夜在三年前的春天離開以後,就再也沒有回過霧狹山,無論是下雨的天氣還是飄雪的季節;無論是腐草化螢的時候還是枝掛碩果的季節,都沒有。
除了那一封封從東京府寄過來的信,那上邊的字跡一如既往以外,再也沒有她別的消息。
富岡義勇有時候會問錆兔他想不想去找那個丟在外邊的孩子,錆兔看著雪地里師傅新收來的師妹,或者看著瓶子裡一閃一閃瑩綠色的小蟲子,搖搖頭。
我有能力以後會去保護她的。
錆兔說來說去,也就只有這一個意思。
當時覺得那也該是他應該護著的孩子,富岡義勇也忘記了那些小姑娘的尖銳,暗自下了決定——他也想護著小迦夜。
只是,有一件事始終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