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月不知道為什麼要提起這個人,但是她的確是背著母親偷偷下過一些功夫,小姑娘吞咽了一口口水:「母親,他對姐姐大人,渴望什麼呢?」
「你沒有問問他嗎?」
「母親……」美月僵硬的笑了:「我跟不死川先生並不是熟識。」
花子小姐收回視線:「我以為,夜夜叫你給他上藥的時候,你怎麼也要做點什麼的。」
『撲通——』一句話就讓她雙膝跪在了地上。
花子小姐置之不理:「世界本來就不公平,每個人跟每個人也不同……唉,美月,我來回答你的問題吧——『為什麼夜夜不明白』。」
「……」美月垂首盯著榻榻米,額角落下汗珠。
「她尚且是人類的時候,是死透了,被我從墳地里挖出來的孩子。她跟你,跟我不一樣,早就沒有心了——所以那種孩子怎麼又會理解呢?」
「我沒有死過……」小姑娘呢喃,似乎在回憶什麼事。
「對」,花子小姐看著紙頁升騰起來的煙,它們高升又消失:「特殊的夜夜一直想重新成為普通人,可世界上哪有那麼簡單的事。」
「普通人?」
「那種,死一次也不會忘記自己曾經對他人的愛的『普通人』。不過本來嘛,我們一族就沒有擺脫永生的辦法,有的,也不過是歪門邪道。」
「歪門邪道?」
「死而復生本來就是歪門邪道,更何況這一直一直也不會下地獄的輪迴。」
花子小姐的眼神清明,她說到最後,好像看見了好幾百年前花子小姐的長輩教導她的話,垂下眸子,蓋棺定論:「這就是詛咒。」
美月的背後出了一身冷汗,她到現在也不過十五之數,哪裡理解得了這其中的深奧。
只是剛才在花子小姐揪住外來者以後,迅速寫了點東西放在桌面上用鎮紙壓著,等聽見姐姐大人回來的消息以後,才往回走。
富岡義勇雖然身體素質比一般人好上太多,偷偷翻進頂層窗戶也不是什麼難事,怪只怪他地圖記不清,翻錯了窗戶,直接羊入虎口,找花子小姐逮了個正著。
被逮著了,他也不慌,只是說有要緊的事情想跟萬隱迦夜說。
有遣手認出了這個男人,這是前幾日想要求見忘八大人的公子哥,一認出來就直接跑到花子小姐的跟前去告狀。
花子小姐也只是盯著對方的臉,然後在腦子裡過了一遍關於這個叫富岡義勇的青年跟那個錆兔的事。
美月記得母親大人似乎是小聲地說過一句:「你終於來了,正好。」
隨即揮退眾人,只跟這個男人講了幾句話,就打發人領著富岡義勇去了萬隱迦夜的屋子,美名其曰『客人』。
有人不服,可沒傻到跟這裡的東家說個一二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