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要看什麼,沒有人告訴她,她也不知道,不過,隨意吧。
就算是夏天,清晨也能感覺到那一絲絲微妙的涼意,富岡義勇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對這一晚上的所作所為,有些沉重。
他本來是打算……
「虧你這混蛋還能活著出來。」
酒館的門鈴叮鈴作響,他搭檔的聲音便從前邊穿了過來,富岡義勇手上推門的動作一頓。
不死川垂著一條腿坐在卡座那裡,靠著吧檯,仰著脖子用眼神刺他,「就算你急著送死,怎麼也不想想,那個地方,除了一隻不吃人的萬隱迦夜,那就應該還有別的鬼。」
「……」富岡義勇沒說話,他輕手輕腳合上門,然後走過去,看見了剛才被不死川刻意藏在背後的手,上了夾板包的嚴嚴實實的手。
「你受傷了,是骨折?」
「……」不死川昨天被捏碎的手輕輕挪動了一下,不搭理他:「昨天去,撲了個空吧?啊哈?」
「還可以,總歸是見到了。」
富岡義勇的態度不冷不熱,這種溫乎乎的東西叫不死川實彌覺得施展不開,故而也不跟對方在這裡繞圈子:「我連夜給主公傳了援助的信息,因為你也看見了,我戰力不足。」
「……」富岡義勇聽見『援助』這兩個字,忽的抬眼,黑藍的顏色像是一汪深水:「我什麼都沒有告訴她,我會用性命擔保她。」
富岡先生的態度堅決,不死川實彌也不遑多讓,他骨折的右手用腕骨狠狠敲在實木桌面上,發出振聾發聵的聲響:
「你這是隊規違反!」
「我會跟主公大人解釋。」
「愚不可及!」
「她是我的家人,是我重要的妹妹,不死川,抱歉。」
不死川實彌冷笑,他忍住不去想任何會干擾自己思路的事情,可是他就好像分成了兩個人,一個人在因為自己隊友的徇私枉法盛怒,一個卻在一邊冷眼旁觀,看真正的『不死川實彌』一點一點崩潰。
對於富岡義勇這樣的堅持,他只覺得嫉妒,嫉妒他可以這麼光明正大表現出對那個人的好。
「富岡義勇——你在那呆了一晚上,可別被鬼騙了!」
富岡義勇平淡的眼睛望著對方,「不會的。」
「……」張牙舞爪的青年在這裡卡了殼,他也只是在那個暴雨的日子裡聽過關於萬隱迦夜跟富岡義勇還有那個叫錆兔的三人的故事,可也就僅僅是故事罷了。
再加上富岡義勇這個人本來就不善言辭,很難把一個故事講得繪聲繪色起來,他至多只是用很暗淡的眼睛告訴不死川實彌一個事實——
那是他永遠無法介入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