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蘇從小被養在馬廄里,日子過得艱難,哪裡能學女工刺繡這些活計,她之前給寧笙簫繡的香包是純色的,只有一角繡了一個小小的歪歪扭扭的“蘇”字,這就已經花了她將近一個月的功夫拆了繡繡了拆不知道來回倒騰了多少遍。
但是,寧笙簫偏偏喜歡的不行,天天貼身帶著不肯離身。
如今聽白蘇蘇說要再繡給他繡一個,寧笙簫盯著那繃子上描好的花樣子很久才看重重的點點頭。
就算是野鴨子,他也喜歡。
只是,“為什麼要放在枕頭下?”小嬌妻親手做的東西,他要天天帶在身上。
白蘇蘇羞怯白了他一眼,揪了一把寧笙簫胳膊上的肉,“鴛鴦戲水,你怎麼好意思帶出去!”
寧笙簫沉默了片刻,又盯著那繃子很久,點點頭,毫不違心的誇讚,“嗯,好看。”
……
屬於小夫妻倆的地最後租給了大正家裡,寧笙簫要的價格並不高,卻也不是白送,只要了一年收成的一成半,而大正的父親知道寧笙簫平日裡對著自己的這個小兒子多有照顧做主再加了半成,一年給小夫妻倆兩成,足夠他們自給自足外加上囤上好些糧食了。
白蘇蘇的鴛鴦還在繡,仍舊是繡了拆拆了繡。
等到白蘇蘇的鴛鴦腦袋終於繡好的事情便快到年關了。
冬日裡的第一場雪紛紛揚揚,寧笙簫已經提早給兩人的小木屋加固,屋頂上頭也鋪了厚厚的稻草,屋子裡燒起了兩個爐子,暖融融的。
白蘇蘇抱著被子蹭在寧笙簫的懷裡,抬頭看著搭起的窗子外頭紛紛揚揚的雪花片,少許雪花片被風捲起吹進來,一觸到屋內的溫度就融成了細小的水珠。
摸了摸自己被咬腫的唇瓣,白蘇蘇又往寧笙簫懷裡蹭了蹭,自從那日說開了之後,白蘇蘇也不再著急要將自己給寧笙簫這事,有些事情既然無法一步到位,那就順其自然。
寧笙簫溫香軟玉在懷,抬頭望著皎皎月光,心想著明日一早若是雪停了,他便帶著白蘇蘇去鎮子上做幾身新衣服,要厚厚的棉絮和上好的綢緞穿在身上暖融融的,他的蘇蘇便不會總是喊著冷朝著他懷裡縮。
兩人各懷心思,看著月光映雪,白蘇蘇小腦袋一頓一頓的不久便眼皮子打架歪在寧笙簫的懷裡睡著了。
今天的寧笙簫仍舊坐懷不亂,抱著讓自己意亂情迷的小妻子只親親摸摸絕不越雷池一步。
他的蘇蘇怕疼,他不能弄疼了她。
到了後半夜,冬日裡的第一場雪並沒有下的很久,但是地上的雪已經積了足足有一尺厚,天空中仍舊飄著粒粒的雪沫子在廊燈之下如細小的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