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打開了藥箱從裡頭拿出一包藥粉,倒入碗中,隨後用水沖開,“先給蕙蘭姐服下,她下身出血並不多,而且我來的時候已經止住了。她只是過度動怒傷了胎氣,之後一個月最好臥床靜養,一日早晚兩次將這個藥粉沖水服用,我每日再送一道藥膳過來食補便好。”
寧孝文看著手中那一碗黑漆漆的東西有些遲疑,倒是蕙蘭直接從寧孝文手中拿過了藥碗,一口喝下。
她轉頭望著白蘇蘇,吃力得想要撐坐起來,“我信你!”
白蘇蘇連忙拿了枕頭叫她靠著舒服些,“惠蘭姐您還是躺著。”
蕙蘭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搖了搖頭,她把碗塞回寧孝文手裡,轉而握住了白蘇蘇的手推心置腹說道,“妹子,姐姐信你,你不像那個庸醫開口就要我孩子的命。你儘管治,我知道最壞是什麼樣子,我不會怪你,那是我的命!\"
聽到最後一句,白蘇蘇的眼睛忽然紅了。
多久以前,她也以為那是她的命,然而……
白蘇蘇握緊了蕙蘭的手,紅著眼睛衝著她笑,“姐姐放心,老天總不會叫人無路可走。”
整整一個晚上,白蘇蘇點了艾草熏艾,之後又陪著蕙蘭一直到她入睡。
第二天一早醒來,蕙蘭的臉色的確是比昨夜好了許多。
吃了早飯吃了藥,白蘇蘇讓蕙蘭再睡會兒,寧孝文非要陪著無論如何都不肯走,白蘇蘇無法只好讓寧孝文在自己則是出了房門。
屋檐下並排蹲著兩個人,村長一改往日儒雅的樣子,竟然手裡拿著一桿長長的煙槍正在啪嗒啪嗒抽著旱菸,而村長媳婦正在揀著一籃子豆角。
聽見開門的聲音,他倆一同抬頭又一同站起來,動作一致表情默契。
早間,蕙蘭的臉色兩人是看見的,的的確確是好了許多,懸了一夜的心自然也稍稍放下了一些,只是對著白蘇蘇的時候難免有些不好意思。
村長放下煙槍,一臉難堪的望著白蘇蘇,似乎是想要道謝但又因為內疚而說不出口,只能站在原地躊躇著不知道如何上前。
倒是村長媳婦放得開些,她笑著把揀好的一籃子新鮮豆角塞了過來,“蘇蘇,昨晚多謝你了,這些豆角是新摘的,我揀了最新鮮的給你帶回去。”
白蘇蘇沒多說什麼,笑著收下了,然而想說的話還沒有說出口,一陣困意襲來,她忍不住捂著嘴打了一個哈欠。
“村長,王嬸,蘇蘇困了,我先帶她回去了,”身後忽的傳來一道聲音,緊接著白蘇蘇便雙腳凌空又被抱了起來。
她的雙腿反抗著在半空蹬了幾下,就被寧笙簫按住了後脖頸,拇指和食指在她脖頸的肌膚上輕輕的摩挲著。
白蘇蘇撅著嘴,雙臂環住寧笙簫,腦袋蹭進他的頸側,打了個哈欠很快閉上了眼睛。
那股屬於寧笙簫的味道始終若有似無縈繞在鼻尖,令得白蘇蘇異常的安心,睡意襲上心頭,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趴在寧笙簫懷中沉沉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