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大一級壓死人,林冉只好放棄抵抗, 任命的低頭扒飯。
不過陳康說的也不錯, 尤其那一句『每天大大小小的案件不計其數』。林冉飯還沒扒一半,就有人報案說, 華南大街蓮花小區附近發生一起打架鬥毆案件。
林冉趕緊將飯盒一扣,也不等陳康發話, 留下一句:「世風日下,我去教育教育他們,頭兒回見。」說完頭也不回跑了。
陳康罵了句臭小子,趕忙叫上另一個警察跟上。可被叫的那位動作有點慢,出去時林冉已經沒影了。
小區很近,林冉騎著警用摩托一路風風火火趕到了蓮花小區,用時不過十五分鐘。
報案的是蓮花小區住戶,此刻正一臉不耐煩的職責林冉:「哎呀,我說警察同志,你怎麼來的這麼晚吶?那些打架的都快跑了哇!」
林冉正了正帽檐:「這位女士,您可以先帶我去案發現場看看麼?還有您事先通知保安了麼?」
女人邊領著林冉跑邊道:「說了說了,那些保安一聽被打的是個流浪漢,而且又不是他們管轄範圍,都不願意管喲!真是太冷血嘍!」
林冉當即沉了臉,卻也知道這種事很常見,只好憋著一口氣道:「打架那伙人在哪裡?」
「就在那個巷子裡。我剛路過那時候啊,他們五六個人一直在罵一個流浪漢,邊打邊罵喲,哎呦慘死了喲。」
林冉到底是晚到一步,打人的都已經跑了,只有一個渾身髒污的流浪漢蜷縮在牆角里,蓬頭垢面,一臉的擋住面容的絡腮鬍子,看頭髮油膩的樣子,應該有好幾個月都沒洗過了。
但最吸引林冉注意的,是他身上濃郁的血腥味道。
單聞味道,就知道他受傷不輕。不止如此,他雙腿的肌肉萎縮的厲害,露出的腳踝上有一道顯而易見的疤痕,看樣子是被人生生挑斷了腳筋。林冉心一沉,又去看他的手腕,果然有道同樣的傷口。
什麼人這麼殘忍?
他蹲坐在流浪漢面前,儘量用平穩的語氣道:「這位先生,我是附近公安廳的警察,煩請你跟我說一下剛才的情況麼?」
誰知他才說完這句,白七便來一句:「冉哥,這個人是吳忻。」
吳忻當年雖然沒有動手殺死林冉,卻也是害死他的誘因之一。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白七此番提醒,只是不想林冉管他的破事。
林冉顯然沒想到一朝出勤,還能遇上這個老朋友。只是吳忻這時的模樣與十年前的他天差地別,沒有半點曾經的天人之姿。
林冉皺一皺眉,繼續發問。可他說了許久,吳忻都一言不發,說到最後,林冉乾脆看他什麼都問不出,只好放棄,轉而道:「你要不介意,可否跟我去走一遭?我帶你去醫院看看,好歹簡單處理一下傷口。」
白七不滿:「冉哥你還要管他啊?他可害了你!」
林冉回他一句:「我現在是警察。」便待扶吳忻起來。
吳忻拍開他的手,終於抬頭看向林冉。看了一陣,他渾濁的眼裡閃過一道意味不明的光:「下一個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