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对了。”苏锐说道:“我确定对方在二十四个乃至三十几个小时以内,没有注射过药物。”
那些红色药水早就被他给丢海里了,整个房间里一瓶都没有剩下,对方怎么可能再给自己打针?除非拿着空注射器扎着玩!想必对方也不会干出那么蛋疼的事情的。
“如果你确定的话,这样就好办多了。”坎特罗斯又重新仔细的查看了一下高里奇的胳膊:“这个地方之前被我忽略掉了,现在看来,这些针孔应该都是之前形成的。”
“真是扑朔迷离。”苏锐摇头叹了口气。
“所有的悬案,都会有最终的结果。”坎特罗斯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个久经考验的刑警。
“还有什么地方最靠近心脏?”苏锐眯了眯眼睛,感觉到没有什么头绪,他并不擅长尸检。
坎特罗斯把尸体翻过去,又仔细的查看着背部,还是一无所获。
苏锐主动戴上了手套,抬起高里奇的左臂,仔细的检查着。
“能把他的腋毛全剃掉吗?”苏锐问道。
坎特罗斯看了看高里奇那浓密的腋毛,不禁皱了皱眉头,然后丢给了苏锐一把剃刀:“你自己动手。”
苏锐也不喜欢给男人干这种事情,但是此时只能强忍着恶心动手了。
等到刮完腋毛,苏锐就已经有了新发现。
“你看这里。”
他指着一处微红的腋毛孔,说道:“是不是针孔?”
“针头恰巧扎进了腋毛孔。”坎特罗斯查看了一下,确认道:“没错,这里距离心脏那么近,毒发的速度也更快一些。”
苏锐摘下了手套,说道:“胸口没有针孔,背部没有针孔,那么这里就是唯一的攻击位置了。”
“而这个攻击位置,看起来有些特别。”坎特罗斯说道:“竟然是腋窝。”
“也就是说,施毒者并没有从远处攻击,而是从近处下的毒,否则这针头无论如何也不会出现在这个位置。”苏锐的眼睛里面释放出了一抹精光:“但是,能够近距离靠近高里奇的,除了被扼住了脖子的茵比,就只有我了。”
“不是你下的毒,自然就是那女人下的。”坎特罗斯冷笑着说道:“其实这案子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的扑朔迷离。”
“茵比下的毒?这怎么可能呢?”
苏锐满脸不相信:“她当时几乎快被对方给掐死,完全没有任何下毒的理由。”
“况且,她的身上只是穿着一条短裤而已,绝对不可能携带注射器。”苏锐的眉头狠狠的皱了皱。
“你了解那个女人吗?”坎特罗斯说道。
“我……”苏锐犹豫了一下,发现自己并不了解,于是用了一个并不充分的理由:“我看人很准的,她并不是那样的人。”
“我看人也很准的。”坎特罗斯说道:“我告诉你,没有人值得相信。”
苏锐摇了摇头:“我还是不认为她是凶手。”
“我既然说服不了你,那么你不妨直接去问问她好了。”坎特罗斯一边说着,一边摘下了手套,对苏锐示意道:“跟我去洗手消毒。”
苏锐沉思着,其实,就算他不怀疑茵比,但是此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她。
难道说这个性格直爽没什么耐心的女人,身上竟然携带着见血封喉的剧毒?
苏锐有点难以置信,但是谜底必须要揭开。
“我们不妨打个赌。”坎特罗斯说道:“我赌你身边那个女人就是凶手,如果我赢了,那么你就请我吃顿饭,如果你输了,你就陪我看一场电影。”
“打赌没问题。”苏锐无奈的说道:“但是能不能换个赌注?”
坎特罗斯摇了摇头:“不行。”
“那好吧。”苏锐说道:“教授,不管怎么说,我今天都要谢谢你。”
“不用谢。”坎特罗斯竟然难得的露出了一丝微笑,如果是赫斯基等人见到了这种场景,恐怕会认为太阳已经从西边升起来了!
看到坎特罗斯的笑容,苏锐很真诚的说道:“您很漂亮,教授。”
“是吗?谢谢你的夸奖。”
等到苏锐关门离开之后,坎特罗斯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我的变化难道就这么大,你都完全不认识了吗?”
说着,她叹了口气,走到窗户旁边,望着外面一望无际的海面“没想到我们竟然会以这种方式见面,可惜的是,如今的我,只能用这个名字,在这艘船上苟活下去了。”
苏锐并不知道在他离开之后坎特罗斯所发出的一系列感慨,心事重重的回到房间之后,茵比正好洗澡出来,浴巾几乎包裹不住他的身材,大片大片的白色充满了苏锐的眼睛。
茵比当着苏锐的面做了个诱人的姿势,发现对方并没有多少的反应,不禁无奈的说道:“不是说黑暗世界里面都充满了毒品和女人吗?你看到我这种大美女不感兴趣?”
苏锐还是那句话——我不喜欢胖子。
他并不愿意把人往坏的方面去想,他本来是准备留高里奇一命的,然后可以从对方的嘴里掏出幕后的主使者到底是谁,但是茵比在那个时候突然出现在顶层甲板,这真的是巧合吗?
如果她不被高里奇差点掐死,那么苏锐也不会一脚踢死对方,毕竟在那种关头,他必须杜绝所有的风险。
可是,看着茵比的样子,苏锐无论如何都无法把对方和杀人犯联系到一起。
“你怎么了?”茵比看到苏锐有点不对头:“感觉你的情绪有点不太对啊。”
“茵比,我有事情要问你。”
苏锐很认真的把对方拉到了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