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 他確定自己這次是真的演砸了。俗話說“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可問題是,他這哪是濕鞋啊,分明是整個人都栽進了河裡!
要完要完要完蛋!!!
危急關頭, 尚大師倒是生出了幾分急智,只見他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心口, 怪叫了一聲“這穢物好生厲害”, 一邊說著一邊忍痛咬破了舌尖放血。
別說,還真頗有幾分戲劇色彩, 跟拍電視劇似的!
趁著眾人懵逼之時, 尚大師甩了兩下袖子疾退到門口, 語氣急促的說道:“傅居士,這穢物太強了,雖然它被我暫時封印了,但我一時之間還真拿它沒有辦法,且等我回去翻翻祖上留下來的道書,看有沒有別的法子!”說到這裡,他話音頓了頓,而後心疼無比地繼續說道,“正所謂‘無功不受祿’,既然我這次沒能幫到你,之前收的驅邪費用自當全款奉還!”
喊完這句話後,他一把拉開門,頭也不回地跑了……
開玩笑,演都演砸了,再不跑等著傅家人找人抓他麼!
尚大師溜得委實有些快,所以傅家人反應過來時,早已看不到他的影子了。
眾人:“……”
而主導了尚大師悲劇的顧霜曉,卻是一言不發地任由他離開了——反正他也跑不掉,她還有話要問他呢!
傅明庭開燈的聲音打破了屋中的寂靜。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自家親爹的神色,一看之下差點沒被嚇死——後者臉黑的跟鍋底似的!
其實也正常,傅文松不是容易被糊弄的人,之所以會帶尚大師來這兒,自然是因為後者證明過他的“能力”。可眼下,誰也不會信這話,只會認為是他這個老糊塗被人給忽悠了。可憐他一世英名,現在面子裡子一起丟光了!
更為重要的是,他才剛給家人帶來了希望,眼下又親手剝奪了它,委實太過殘忍了。乍喜乍悲,其他人姑且不說,他擔心母親會受不住。
“文松,這些天來你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一片寂靜中,傅老夫人開口說道。說話間,她順手揭去了依舊貼在丈夫額頭上的符紙。
“媽……”
“沒事。你大概還不知道,你爸情況已經開始好轉了。”傅老夫人慈聲說道,“從霜曉來後。”
“是嘛。”因為各種原因錯過了家人報信的傅文松頓時精神一振,目光炯炯地看向顧霜曉,就像看著一尊剛請回家的吉祥物件。
顧霜曉:“……”她不是她沒有……好吧,做人太得瑟果然是會遭報應的,她才剛在這方面和前夫“談了個人生”,就立馬被前夫他爹抓著談人生了。果然是天道循環,報應不爽。
她一邊無奈地這麼想一邊解開了自己與傅老爺子手上的紅繩。
“爸,你先回去休息吧。爺爺這裡有我和奶奶在。”傅明寒也開口勸道。
“……好吧。”傅文松有心說自己沒事,可也不想讓母親和兒女太擔心,於是略一沉吟便答應了,心想明天一早就過來。順帶瞪了眼小兒子,“你跟我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