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好。”他看著我,忽然說。
“什麼好?”我不明白。
“我說你的頭髮。”他說,“女孩子這樣才可愛。”
他極少誇我,我本能地跳起來,說:“我吃飽了,我要上樓去了。”
“女孩子這樣才可愛。”好像平生第一次聽到他誇我,是什麼讓他改變,我有些弄不明白。
夜冷清。和往常一樣,陪伴我的只有一台電腦。論壇上有bàobào藍的貼:這周搞不定俺就自殺。看來要當作家不容易,她正在被煎熬。
我沒有跟貼,沒有告訴她我要去看她,就像優諾說的,這樣子,可以給她一個驚喜。我想像著見到bàobào藍的時候樣子,像我這樣拿不出去的人,不知道會不會傻到說不出話來。我把優諾送我的手鐲拿出來,戴到沒受傷的右手腕,想起她溫柔地對我說:“這樣,別人看不出你的傷口。”
我心裡細細的東西在流動,她是那麼細心的一個好姑娘,不嫌棄我,給我安慰。
我忍不住給她發簡訊:“你在哪裡呢?”
她沒有回,可能是沒聽見。我只好打電話過去,聽到那邊嘈雜的聲音,她用歡快的聲音對我說:“七七呀,來了幾個老同學,在清妹這裡玩呢。”
我等著她邀請我,但是她沒有,她只是說:“七七累了就早點睡,不要玩電腦到那麼晚哦。”她忘了我睡了差不多有一下午。
我倒到chuáng上,睡不著。
bàobào藍有她的事業,優諾有她的世界,只有我,一無所有。
恍恍惚惚,好像聽到林渙之出去的聲音,又好像不是。我在chuáng上輾轉了一個小時,終於決定出門。林渙之房間的燈開著,我吃不准他在不在家,於是偷偷地拿上我的背包,躡手躡腳地下了樓,開了門,打了車,直奔大學城。
怕優諾看到我,我從後門進,後門是我上洗手間時無意發現的。門鎖著,我便從窗戶里爬了進去,穿過一個小小的走道,就到了熱鬧喧譁的大廳。其實我從窗戶一跳進去就聽到了優諾的歌聲,她在唱一首我從來都沒有聽過的歌:
當太陽照亮心上
溫暖了每個夢想
總會想起凝視我的那片雲
是不是路正遠是不是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