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吧,一定是夢。
只是這個夢......
怎會如此真實?
她伸出自己細白的手,摸上自己依舊柔軟的面頰——
她這是,回到了十三歲的時候?
她撫了撫額前的劉海,摸到一陣濕潤——
是真的!是真的!
不是夢!
她一瞬間停止了呼吸,淚水如同許久未經解放的囚徒們,猛然湧出。
她死死地咬住唇,堵住嘴裡的嗚咽聲——
這一世,她一定、一定會好好得活著!
活著,是死了一次的人,最大的希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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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學府
錦甯慢慢向外走出,四周都是官品正二品之上的嫡系子女。
儘管大珝男女關係依舊不是完全平等,但已沒有過多設防。
可學堂中的女弟子依舊如同鳳毛麟角,一共三十餘人,其中女子不過五六人,幾人都是才名遠播的大才女。
與趙盼兒告別後,錦甯坐上馬車。
「今日未見樂耘。」錦甯眉頭微皺,「可是出了什麼事?」
「回小姐,奴婢聽說懿尊公主似乎偶感風寒。」寶念為錦甯掀開帘子,一邊說道。
「難怪,今日樂耘並未來學堂。」錦甯點了點頭,搭著令一旁珠憶的手踩上馬車。
「本宮記得庫房裡還有幾隻上好的參果,爾等今日捎人送去皇宮吧。」錦甯扶了扶用來固定髮髻的細小銀釵。
「諾。」兩人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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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甯閣
一路走回院兒里,寶念為其接下披風後,與珠憶對視一眼,有些吞吞吐吐,似乎有話要說。
「可是有事?」錦甯笑了笑,坐下,「說罷,本宮不會怪罪於你。」
看到錦甯給了自己一個台階下,寶念趁機討了個好,「小姐當真是慧眼如珠。」
她又望了珠憶一眼,「前些日子,奴婢與珠憶發現,二小姐好像有了些許不同,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可二小姐似乎還是那般木訥......」
這話說的便有些越距了,見錦甯並未制止,她頓了頓,才又道,「但奴婢就是覺得二小姐變了,說不出什麼變化,但二小姐的眼神就不一樣了。」
「但奴婢確實有些雲裡霧裡,便只留了個心眼兒,並未即使匯報小姐。」
「奴婢該死,請小姐責罰。」
寶念與珠憶兩人雙雙跪下。
錦甯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才輕笑一聲,「繼續說罷。」
「是。但昨日,福兒突然來報,說,二小姐有些疏遠了她與祿兒。」寶念有些遲疑。
「近些天很是親近前夫人留下的那個婢女,喚作香兒。」珠憶接下話頭,兩人繼續跪著,「奴婢見小姐已歇息,才並未即使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