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甯一向敏感,聽出他語氣泛起幾分意興闌珊,當下輕咬朱唇,輕輕柔柔道,「此只兔兒……與本宮倒甚是有緣。」
姒琹贇聞言微怔,輕輕笑出聲。
原還以為又是個心機深的,要扯出一大堆萬物皆是生靈、莫要殺生之類虛偽的話惹人厭,不想這確實是個純善的。
不知怎的,姒琹贇的心情突然好上許多。
他還未想清楚,手上的凝脂般的觸感突然消失,他反手捉住她的柔荑。
面前的秀美少女杏眸蓄起水光,面頰染上嫣紅,她忽地緊閉雙眼,輕輕顫抖。
男人又是愣住。
她在害怕。
她怕他。
少女柔順的睫羽不安地呼扇著,她輕輕掙了掙。
令人驚訝,很輕鬆,幾乎不需要用力她就掙開了他。
錦甯眸中瀰漫的蒙蒙薄霧慢慢消退,好聽的嗓音微顫,卻含了幾分清冷,「王爺,請自重。」
姒琹贇的眸閃了閃。
她依舊是婉約的模樣,此刻卻微有厲色。
但依舊是美。
很美。
令人怦然心動的美。
鬼使神差的,男人向前走了幾步。
他離她更近了。
不。
也許是她,離他更近了。
他貼得她很近,很近很近,幾乎只相差一指長,少女身上浮動的香氣襲入鼻端,淡淡的,很好聞,百合的味道。
猛地向後退開,男人注意到了此舉的不妥。
「抱歉。」他穩住聲線,有些歉意,「此事是本王唐突了。」
錦甯輕輕舒了一口氣,飛速拉開距離,柔聲道,「即是如此,甯和便謝過王爺了。不打擾王爺閒情逸緻,甯和先行一步。」
她端正作揖,那一垂首,一福身,皆是盈盈之姿。
姒琹贇眸光一晃,頷首,「郡主慢走,恕不遠送。」
錦甯杏眸微軟,終於含了幾分輕鬆的意味,她知禮地又做一揖,「甯和告退。」
她轉身走向近旁的白馬駒,誰知剛剛撫上馬兒的韁繩,馬駒卻突然發了瘋似的。
它鳴叫一聲,蹄子開始胡亂刨地,不停地大呼氣,用力撞向身旁的樹幹,面上愈發顯出煩躁之像。
錦甯腳一打滑,眼看就要倒在地上,姒琹贇突然拽過她的的手,幫錦甯穩住重心。
即使被男子圈入懷中,錦甯卻還是用手抵住他健壯的胸膛,並未順勢跌在他身上倒顯得自然了許多。
「多謝。」她退出他的懷抱,道謝道。
並不是小心翼翼的怯弱模樣,落落大方,坦坦蕩蕩。
姒琹贇不知何時已善解人意地拉開距離,他背靠樹幹,素白錦衣配著蒼勁樹幹有股別樣的風骨,聽到少女真誠的道謝,姒琹贇心中湧起了一股奇怪的感覺。
一股莫名的想法促使著他去占有那份乾淨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