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延休坐到姒琹贇身旁,給自己斟了一杯茶,「區區扭傷的確不算什麼,本座在意的不過是丞烜那般寶貝之物。」
他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個手絹兒,裝模作樣地抹了抹眼角,「不想丞烜竟連瞧都不讓本座瞧上一眼。」
分明穿著的是最是英氣的騎裝,可那可憐兮兮的表情放在他身上卻絲毫不違和。
姒琹贇卻面色依舊,抿了一口又是有了些涼意的茶,「嗯,不給你看。」
司寇延休見實在沒戲冷哼一聲,「你如今的段數倒是越發得高了。」他好看的瑞鳳眼尾翼上挑,似笑非笑的表情妖異嬌媚。
「承蒙延休吉言。」姒琹贇將茶杯推到司寇延休面前,示意他倒茶。
司寇延休噎了一口氣,哼哼唧唧地嘀咕了好一會兒卻還是親自給他斟了杯茶,「也不知道除了本座還有誰願意這般親近你,可就你還不知好歹……」
輕輕將茶杯放到姒琹贇面前,司寇延休笑得很是燦爛,「喝吧。」
姒琹贇淡淡瞥了他一眼,將右手鬆開,金色的鈴鐺只響了一瞬便躺在了司寇延休面前的桌上。
司寇延休眸中暈起幾分興味,精緻的瑞鳳眼因為這抹莫名的意味愈發奪目。
他捻起鈴鐺,向上拋擲又接住,重複此舉,「從哪兒找到的?」
姒琹贇聞言笑意莫測,有幾分詭秘的味道,「馬。」清涼涼的一個字尤其好聽。
「馬耳?」司寇延休緊接著問道,篤定的意味分明就是肯定句。
姒琹贇輕悠悠地抿了一口溫熱的茶,讚賞的目光與司寇延休對視一瞬。
「甯和郡主。」司寇延休這回連問句都不用了,目光炯炯,直直地射向姒琹贇的鳳眸。
姒琹贇卻是斂下眼帘,微微一笑,「還有,禾府二小姐。」
司寇延休聞言興味更甚,又一次將鈴鐺接住,卻是沒有在向上拋擲了,只是輕輕地摩擦地鈴鐺,薄唇微揚,「你懷疑誰?」
姒琹贇靜靜地望了他一眼,好看的唇瓣兒是少見的櫻粉色,慢慢吐出兩個字,「禾府。」
司寇延休摩擦鈴鐺的速度越發緩慢,他心下微微思量,這便與皇家紛爭或私人恩怨無關了……
「有意思。」他將鈴鐺包進拳頭裡,緊緊地攥著,「這件事……我接了。」
姒琹贇面色不變,像是早就知道他會答應一樣。
司寇延休含笑望向他,「那這個鈴鐺,到底在誰的馬上?」
「甯和郡主。」姒琹贇望向遠方的雲海,生疏的尊稱被他說出來卻仿佛親人間的呢喃。
「呵……」司寇延休又挑起散落的青絲,輕輕纏繞在指間把玩,「你是覺著西廠解決不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