忈王府
「禾府五小姐?」姒琹贇挑眉,黑白分明的鳳眸里寧靜平和。
把玩著瓷杯, 司寇延休輕嗯一聲, 顯然提不起興致。
姒琹贇扣了扣木桌,清脆的敲擊聲應和著男人醇澈的嗓音格外好聽, 「延休。」
司寇延休放下瓷杯,「自然是她。」他眼角微挑,有股諷刺的意味,「不是她……還能是誰呢?」
懶懶地打了個哈欠, 司寇延休輕笑,「禾二小姐試馬時引發的轟動……全場誰人不知她所心儀的是那匹汗血寶馬?」
「這且不說。」他望向姒琹贇,「在場的所有貴女都可以證明, 在甯和郡主指名要純血白馬之後, 禾五小姐與懿尊公主是首位進馬棚去試馬的。」也只有她們二人。
「不會是懿尊。」姒琹贇回望他, 「不用懷疑她。」
「當然。」司寇延休冷笑一聲,「也不能是。」
姒琹贇眯起眼,一瞬後斂眸, 「你倒是得空,連馬倌們都未審問?」
「何來得空另一說?」司寇延休又拿起茶杯,「我們在女眷們身邊的釘子要想辦法接頭本就不易。」
——更何況……結果早已成定局,無虛白費力氣。
他話風一轉,「倒是你,逆向思考對你來說不過雕蟲小技,便是未曾懷疑過甯和郡主?」
姒琹贇沉默了一瞬,那雙溫潤柔和的鳳眸仿佛一片延綿山水,忽地浮上一層笑意。
「未曾。」極為篤定。
司寇延休微愣,卻見那風光霽月的男子笑意漾在了唇角,依舊溫柔,卻似乎與往常有什麼不一樣,「那孩子……是個良善的。」
司寇延休回過神兒來,聞言又是微怔,沒有再說些什麼。
「已經將消息傳給西廠了?」姒琹贇眉梢帶笑。
「嗯,至多兩日,西廠那老匹夫就該『查』到消息了。」仿佛那所謂的消息不是自己辛辛苦苦得來的一般,司寇延休對於這件事看得很淡。
沒興趣了,所以,無需在意。
就算在意,也嚼不出味道了。
兩日後
「順文郡王,這謀害郡主,可是死罪啊……」尖細的嗓音有些刺耳,來者身著一襲藍袍,右手拿著個拂塵,姿態高傲卻不自大。
「吳公公,麻煩您特意前來一趟了。」禾致遠眸色陰冷,嘴角卻扯出一抹客氣的笑。
右丞相府的正廳里,身份或高或低的家眷們或坐著或站著。
禾錦衣跪在地上,身旁的蘭姨娘哭得將至暈厥。
老夫人坐在右位上首,冷凝的目光射向禾錦衣,身後的馬嬤嬤連忙遞給她一盞茶消消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