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分明便不是我的錯!」女子跺了跺腳,大聲爭辯,「爹爹!我不喜歡禾錦甯那個賤人!做作得要死!」
「放肆!郡主大人是你可以議論的嗎?」蒼老的男聲又是憋了一口氣,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放低聲音,「這不是說話的地方。」
甩了甩袖,終歸是自己最疼愛的女兒,狠不下心,「總而言之你不要在於禾錦華那個蒙羞之人來往了!」
錦甯微怔,似乎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被扯入話題的。
她止住了面露不滿的寶念與珠憶,「今日本就是我等唐突了人家,左丞相府的家事也不該由本宮插手。」
她攥緊了手中的帕子,嘴唇囁嚅了幾下,可愣是如何也發不出聲來。
依舊是典雅秀美的模樣,可任誰聽了自己被這樣妄論心情也不會好到哪去。
——況且是一向溫柔的她。
那個本不欲多管閒事的人影想。
他挪動了幾下腳步,卻終究是沒有離開。
「好了。」仿佛哽了一口氣,說出話來的語調總會有幾分變化,沒有哭出聲來,卻無端令人憐惜,「今日之事,無需再提。」
「就當沒發生吧。」她低低道。
「可是小姐——」寶念不平,儘管已經放低了聲音,可內心的憤怒還是使她不禁拔高几分音量。
「誰在那裡?」男聲低沉地響起,蒼老依舊,卻含了幾分謹慎。
寶念瞪大了眼,一連悔恨。
錦甯不語,見不遠處那人還沒有來幫忙的打算,心下已知曉的他的意思。
——是......還沒有完全對她放下戒心嗎。
她抬起眸子,安撫地望了一眼寶念,微微咬唇,顯然是準備要出聲的樣子。
驀地,右手腕被拉住,快要垂下的手指仿佛不經意間地被她蜷起,安全地向里上翹,護住了指甲。
感受到傳來的陣陣暖意,她輕呼一聲,旋即瞌下眸子,唇角淺淺勾起,安下心來的樣子。
「本王恰巧路過,擾了左丞相實乃罪過。」男子笑道。
只聽那蒼老男聲趕忙推絕,「王爺千萬莫這般折煞老臣,是臣的罪過,不知忈王爺駕到,還望王爺莫怪罪。」
「無礙。」姒琹贇輕笑,「本王也該離開了,左丞相大人請便。」
「今日府內設有家宴,不知王爺可有意參加?」左丞相忙道。
「不了。」他望了一眼微紅面頰的錦甯,善解人意地放開手,「本王還有事,先行告退。」
錦甯稍稍後退幾步,瞧瞧朝身後望去。
卻見寶念與珠憶只做垂首狀,心下滿意。
「恕臣尚有家宴不得親自送駕,恭送王爺,王爺萬歲萬歲萬萬歲!」左丞相叩道,身旁的所有人也一同跪下。
姒琹贇垂眸不語,只是靜默了好一會兒,待左丞相一行人離開後依舊待在原地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