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言。」錦甯勾了勾唇, 「先前尋不著你,竟也是不知你與嬌嬌跑到哪裡去了。」黛眉輕攏, 無奈的樣子。
「嬌嬌說想要吃紅楓染蜜糕。」阮矜言點了點太陽穴,嘆道。
錦甯輕笑, 「巧了, 本宮先前瞧見蜜糕時也眼饞的緊。」她回首,示意寶念與珠憶停下,端莊起身。
阮矜言挑了挑眉, 嘴角微揚, 「竟不想甯兒也是個饞嘴的,果真與嬌嬌是表姐妹。」她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 「這回我是信了。」
袖管微掩,錦甯笑出聲來,「本宮與嬌嬌自是嫡親表姐妹,但若說是嘴饞, 這本宮可不依!」
阮矜言聞言不禁也笑了,「是是是!郡主殿下您說什麼都對!」
「表姐!」安嬌的聲音傳來,似俏似惱, 「你又在說我壞話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聲音好像特意被放大了。
「嬌嬌。」錦甯輕柔喚道。
或許是先前笑得歡暢的緣故, 蒼白的玉膚染上紅暈,配上額間正中的硃砂,更增添了幾分病態的清雅。
就像觀音座下的弟子一般, 不可侵犯的聖潔。
安嬌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嫉妒——她本該早已麻木的。
「甯兒,聽聞你又欺負嬌嬌了?」姒樂耘帶笑的聲音傳來。
沒有人看到的地方,她溫和地望著安嬌,暗含警告。
安嬌死死地咬住牙——
又是這樣,每次都是這樣。
她永遠都可以輕而易舉地蓋住她的光環。
只能硬扯出一抹笑,垂著首,「樂耘姐姐可要幫我討個公道!」
錦甯柔柔安撫,「好啦好啦,本宮的不是,不該說我們的嬌嬌是個小饞貓兒。」溫暖的嗓音,令人倍感舒適。
安嬌勉強笑笑,「之前想吃左丞相府的蜜糕了,便央著矜言姐姐帶我去尋,卻是沒尋到的。」
她努力靜下心,一如往常地撒嬌,「表姐,我才不饞呢!」
阮矜言似乎也察覺到了異樣,清冷的眸瞥了安嬌一眼,緩緩開口,「竟是不知你們一個兩個都垂涎蜜糕許久。」
「紅楓染蜜糕微膩,配上清爽的甘草露卻恰到好處。」錦甯讚嘆,「左丞相府的廚房能想到這般搭配,也的確不負盛名。」
姒樂耘接過話頭,順理成章地帶過之前的話題,「本宮倒是覺著皆不如右丞相府中的梅香白玉盅。」
安嬌不語,只是心中自嘲。
——自己怎麼和她比,她只需要一直溫柔無辜地笑著,就有無數人為她鞍前馬後。
「貴府的廚房也是享有盛名的。」阮矜言贊同地點點頭。
「謬讚了。」錦甯將鬢間微亂的發別到耳後,輕輕撫發的動作也恬靜極了。
「家父喜梅,因而每年冬季,總是要采些晨間梅花上的露水。」錦甯斂眸微笑,溫溫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