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得不遠, 只聽禾錦垣難掩焦急,「快,讓我進去見阿姐!」
白嬤嬤推開門,快步兩下,「少爺這邊請。」
「阿姐可有無大礙?」禾錦垣推開房門,急忙問道。
「並無。」錦甯起身,上前幾步握住他的手,安撫道,「垣兒莫急,阿姐身子安康。」
禾錦垣憐惜地觸了觸她依舊稍稍紅腫的額頭,心疼極了,「我不過幾日未歸,阿姐怎這般不知照顧好自己的身子?」
「阿姐無礙。」錦甯勾唇,柔聲道,「垣兒可是聽旁人說起個什麼?莫要當真。」
禾錦垣的雙眸瞬間怒紅,厲聲大喝,「如今京城鬧得滿是風雨!阿姐無辜被誣衊!這般可算作是小事?!」
他含恨拍了拍桌子,「母親被栽贓!阿姐冤屈至此!如何不教人當真?!」
「本公子不過離家五日!你們就是這樣照顧阿姐的?!」禾錦垣氣急,轉身指著房裡的寶念珠憶白嬤嬤三人。
三人立刻跪下,「是奴婢沒有照顧好小姐,請少爺責罰。」
控制不住地一腳踢開木椅,禾錦垣依舊不解氣,又是一腳,只見那木椅咣當一下,便摔裂在地。
「垣兒!」錦甯終於輕聲制止,她柳眉蹙起,稍有厲色。
禾錦垣一回首,便瞧見那金絲楠木椅被摔得具是裂痕,心下騰升悔意,「阿姐......」
「垣兒,阿姐無恙。」錦甯放軟嗓音,拍了拍禾錦垣握成拳頭的手。
「先起身吧。」她吩咐寶念三人。
「諾。」
「阿姐......」禾錦垣開口。
「阿姐一切安好。」錦甯輕聲接過話頭,「倒不知垣兒近幾日如何了?老太君又身子可安?」
禾錦垣抿了抿唇,不語。
「垣兒。」錦甯輕嘆,眉宇間稍有無奈,「阿姐何時騙過你?」
她輕輕捏了捏禾錦垣的鼻尖,「垣兒懂得照顧阿姐,為阿姐分憂了,我們的垣兒果真長大了。」
禾錦垣只覺滿腔怒火便像是被扎破的燈籠,傾泄得一乾二淨。
「阿姐,垣兒早已不是孩提了。」禾錦垣偏過頭去,面頰稍紅,忍不住再為自己重申一下。
錦甯只笑而不語,拉過他坐下。
禾錦垣見她自己隻身站著,方才發現另一隻椅子被自己踢壞了,又是愧疚不已,「阿姐,恰巧祖母贈予我一對沉香木椅,我過會兒便差人松來可好?」
錦甯搖了搖頭,婉拒,「既是老太君贈與垣兒的,阿姐怎又可奪人所好?」
禾錦垣聞言皺緊眉頭,「阿姐這般生疏又是為何?你我之間又哪裡有這些規矩?」
「阿姐知你。」錦甯垂下眸子,笑意淡淡,卻有幾分牽強,「可到底老太君特意贈你的,你和老太君又是許久未見了,若是惹得她老人家......」
禾錦垣驀然一怔,突然被點醒。
先前是覺得沒什麼,可突然串聯起來......
不久前才探望祖母,可很快又無緣無故被叫到將軍府小住,偏生他一走便是多事之秋。
若是他在,阿姐又如何會傷到身子,被人誣衊至此?
怕是有人刻意隔開他,方便行事......
「便是這般又如何?」禾錦垣把這些思緒壓在心底,阿姐純善,這些還是不道與她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