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會。」 錦甯親自起身扶起禾致博,溫聲道,「這與二房有何干係。」
禾致博心下一沉,心知大女兒的名聲怕是在京城不會好到哪兒去了。
——與二房無干係,那可不就是只能與錦琴有干係了。
只是為了保住二房的好名聲,只得委屈她了。
禾致博面色不好,嘴上卻無奈應謝,「多謝郡主殿下。」
錦甯頷首,笑意清淺。
——無心之舉?
可惜了,這邊是她平生最是厭惡之語。
一句無心便想堵得人只得選擇原諒,她禾錦甯自然不會輕易答應。
錦甯望了一眼候在另一側的粉衣丫鬟,「掀開吧。」
那丫鬟得了令後也向前一福身,將身旁的淺色紗布掀開——
正是一架桐木七弦。
錦甯緩緩走至那琴的近旁,指尖微微划過琴面。
觸手便是細膩溫潤。
「本宮聽聞,以古論琴,便以斷紋為證,不歷數百年不斷。」
玉一般的指尖又回到漆面的斷紋處,細細打轉兒。
「倒是讓姐姐破費了。」
錦甯低垂著眸,輕緩開口。
「殿下莫要折煞錦琴。」 禾錦琴作揖。
錦甯淺笑,親自扶起她,「姐姐既已來京,那與本宮便是名正言順的族親姐妹,與姐妹相稱,有何不可?」
見錦甯絕口不提先前的破費之言,禾錦琴唇角笑意微凝。
——卻是沒想到還是沒能「將功抵過」。
她側垂著首,「既是這般……那,姐姐便謝過妹妹了。」
錦甯聞言頷首,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妹妹當不得一句謝。」復而又轉身坐下。
她凝神看著禮品一件件發放下去,倏爾起身,向上首作揖,「祖母,本宮忽然記起閣中尚有稍許瑣事,可否先離開片刻?」
老夫人點頭,「去吧,不礙事的。」
「多謝祖母。」 錦甯垂首一福身,「本宮去去便回。」
她退著走了幾步,才轉身姍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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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人丟了吧。」錦甯立在一盆富貴竹旁,輕撫竹葉。
「諾。」寶念珠憶二人應是。
錦甯聞言旋即轉身離開,「今日的戲著實有趣,若是再有富貴竹,那便過了。」
輕而柔的嗓音,寶念卻垂首不語,只亦步亦趨地跟著。
餘下珠憶仔細看著人將富貴竹撤下,才小跑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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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錦甯進門,又作一揖。
「甯兒來了。」老夫人揮手讓她坐下,「只是可惜咯,沒見著先前的數件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