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甯緊了緊手籠,望著前方輕柔道,「前頭是何人?」
隨行在身邊的依舊是兩位丫鬟,只是寶念不變,珠憶卻換了她院裡的一位一等丫鬟茗香。
寶念低聲,「回殿下,前頭似乎是二位皇子殿下。」
「——落!」隨在一旁領路的太監吩咐抬步輦的宮人。
步輦穩穩地落下。
除卻錦甯與禾致遠,眾人下了步輦,垂首作揖,「參見二位殿下,殿下萬安。」
前頭的兩個步輦也落了下來,傳出兩道清朗男聲,「起。」
錦甯與禾致遠的步輦很快追上,二人頷首致意,「三皇子,四皇子。」
三四皇子也頷首做回禮,「順文郡王,甯和郡主。」
待到後頭眾人的步輦追上來的時候,錦甯已經看不到兩位皇子的影兒了。
「你身子本就弱,怎的也不帶上個手爐?」禾致遠望了一眼大女兒,皺眉道。
「多謝父親關懷,甯兒無礙。」錦甯微微側首,語氣輕柔,「再者今日乃皇室年宴……」
言之未盡。
說到底還是年宴,更是皇室年宴,錦甯再如何身子病弱,也不好擺那架子。
禾致遠聞言點點頭,撫著下顎的一小撇山羊鬍,笑著望了一眼半步於後的安常靜,「還是你教的好。」
抬著步輦的宮人有眼色,見此二人步輦漸漸接近。
安常靜面頰泛紅,「老爺說的哪裡話,妾如何能及老爺……」
禾致遠忍不住攥住安常靜的手,「靜娘不必妄自菲薄。」
「老爺……」安常靜嬌羞道,「還有人呢。」
禾致遠捏了捏她的手才放開,「有何干係。」
行至保平殿,眾人下了步輦,錦甯跟在禾致遠小半步後。
雖說錦甯品級不低於禾致遠,但此乃皇室年宴,乃「家宴」,是以不論品級只論宗室。
「順文郡王到——」
聽守門的太監傳唱完,錦甯才隨禾致遠踏進殿內。
一番相互問安過後,眾人才落座。
參宴是以各宗室的名義不錯,但席位還是按品級分的。
「甯和。」姒樂耘就坐在錦甯身旁,低聲對她笑,「你今日終是穿上艷色了。」
錦甯取下手籠,望了眼袖口的海棠花,輕笑著對她頷首,「元旦將至,本宮也沾沾喜氣。」
姒樂耘宛然一笑,「平日你只著素裳便已是風華絕代,如今換上艷色……」她搖了搖頭,「這世上何人能及。」
錦甯羞嗔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