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莫說是名聲赫赫的甯和郡主。
姒琹贇思緒至此不禁望了一眼那倚在樹邊的少女,唇畔笑意微苦,眉目溫然卻含著些許痛楚,說不出的沁人心脾。
他回首又望去,眾人已行至湖畔。
這禾二小姐妄圖暗害無辜,也要看有沒有這個氣運。
姒琹贇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著腰間掛著的暖紅色玉佩。
果真是最毒婦人心。
他輕嘖。
只可惜,這禾二小姐再毒,甯和,他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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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二小姐。」姒樂耘嘲弄地瞥了禾錦華一眼,「你不是說,望見甯和與一男子在此處…周旋嗎?」
她說著轉了一圈,「可本宮怎麼哪哪兒都轉了,如何都未察覺…此處竟又甯和的痕跡啊。」
「呀。」姒樂耘狀作驚訝地掩唇退後一步,才發覺似的指著近旁那癱倒在地,早已被隨行侍衛圍住的男子,「倒只有這身份不明的男子一人,難不成禾二小姐是看錯了?」
禾錦華眸色陰冷望她一眼。
「呵。」四皇子打開一面摺扇,唯餘一對兒勾人的眸子格外風流,「禾二小姐,你這一番大張旗鼓,除卻父皇與太后,眾人可都被你叫過來了。」
他不緊不慢地扇著扇子,對皇后道,「母后,您說呢,這禾二小姐此番不給眾人一個交代——」
「老四!」太子出聲,沉聲道,「兒臣也覺著甯和不似禾二小姐口中的那人,怕是一番誤會。」
姒樂奣無心替禾錦華解圍,只是老四的性子他知曉,最是紈絝好玩樂,他與甯和又不熟,此番話定不是為了甯和說話的,怕只是覺著好玩罷了。
若真是為甯和著想,又怎會緊緊抓著這事不放。
要知道,如今禾錦華所言不知真假,若是抓著不放再查下去,多一份危險的便是甯和。
皇后點點頭,正要應下,卻又聽不知是哪位郡主亦或是縣主出了聲,尤其清晰道,「咦,那人身旁不是有個東西?我瞧著不似男子物件。」
皇后眸子沉了沉,回首望去,在場女眷諸多,倒分不出方才出聲的是何人了。
怕又是一位妒忌甯和的。
她自然不能裝作聽不見,心中一嘆,只得命人取來那物件。
錦甯聞聲攥緊手中的絲絹,死死咬著下唇,眼眶微紅。
姒琹贇心中一嘆,出聲道,「那香纓不是你的。」
錦甯訝異,一對兒水盈盈的眸子忙不迭望向他,「可那分明是……」
姒琹贇輕笑了一聲,揚了揚下顎,「看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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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錦華望著手捧那物件的宮人心尖一顫,激動不已。
——這便是禾錦甯的「定情信物」罷。
她抑制住心中叫囂著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