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妹妹這話便不大好聽了罷。」姒樂耘溫和一笑,眼珠子一轉兒,隨意瞥了她一眼,「我等本心無惡意,怎的教你二人一唱一和,便成了窮凶極惡之人了?」
她邁著小碎步悠悠繞著眾人轉了一圈,「再者,才藝我等可是人人皆獻醜了的,無一人道不滿,饒是你二人也是一曲七弦一曲蕭的,怎的到了禾二小姐這兒便是…咄咄逼人了?」
眾人皆有些搖擺不定,不過待聽了姒樂耘一番遊說,當下點頭應是。
「說的是啊……」
「不願便不願,何必這般扭扭捏捏……」
「說的好似是我等強迫似的,本便是圖個喜慶,如今…真是晦氣……」
「嫡姐如斯氣度,怎的這次妹竟一分也不似?」
「你不知?這禾二小姐的母親……」
「好。」禾錦華眼神倏爾幽冷了起來,笑出聲,「好好好!」
聽她語氣不對,眾人暗暗噤了聲。
「想必二位妹妹也是憂心錦華,本宮為錦華長姐,還要多謝你二人才是。」錦甯對鄭馥與段琦波和善一笑,又拍了拍姒樂耘的手,一派和氣道,「此事本就是一場誤會,諸位想必皆是不願見此爭鋒相對之場面的。」
「也是。」姒樂耘笑道,「本便是一場誤會,罷罷,我等本便也不強求的,若禾二小姐實不願…那邊也罷了。」
她說著應景地捻起手絹,掩唇輕笑一聲,溫聲道,「諸位以為呢?」
「不必!」還未待眾人開口,禾錦華便眼神一冷,揚起下顎,「不就是才藝?你等且說要我做什麼,我定不負所望。」
眾人噓聲,神色不屑暗含嘲諷。
「好大的口氣……」
「這禾二小姐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甯和郡主且不算,便是懿尊公主與阮才女在前便不是說笑的,這禾二小姐怕不是氣瘋了腦袋?」
「我等本都放她一馬了,她如今又是要幹甚麼……」
「不知天高地厚的草包美人罷了……」
四皇子聞言神色卻未顯出鄙夷,只徒增了幾分興致看好戲。
不知何人揚聲羞辱道,「算了吧!禾二小姐腦袋空空,這諾大的京城誰人不知啊!」
禾錦華尋聲望去,卻見一位青衫公子諷笑地看著她,她心中冷呵,含眸中閃過幾分殺意。
「兄台此言怕是過了吧。」徐懷堂臉色微肅。
旁人不知,他卻是與恩人書信往來半年之久的,禾二小姐在外的名聲實屬荒謬!她能詩善辯,頗有大家風範,分明是一位巾幗不讓鬚眉的女子!雖說不一定及甯和郡主,但才氣絕也不輸她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