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聞言皆悄悄議論了起來, 眼裡儘是些看好戲的興味。
左右也是旁人家的笑話,不看白不看。
唯獨賀老先生皺了皺眉。
「放肆!」禾致遠冷冷地凝視她,似乎是第一次認識這個從未在乎的女兒,「澶明法師那是赫赫有名的大師,你如今帶來的這個…道人,都不知是哪裡帶的江湖騙子,故意哄騙你這般未出閣的小姐的。」
「錦華。」他皺著眉叫出這個有些熟悉,卻更多陌生的名字,「還不快把人帶走?為父自不會害你,更不會害禾府。」
「女兒也是為禾府好。」禾錦華絲毫不懼,朗聲道,「呂法師乃江南法師第一人,在江南名氣極高,並非甚麼江湖騙子,如今他既說禾府有不祥之兆,何不令法師做法驅邪?左右不是壞事!」
「笑話!」姒樂耘輕笑一聲,「這禾府最不祥的,不就是你禾錦華?」她顯然是氣急了。
也是,哪裡見過有女兒家這般不顧顏面,硬要將壞名聲加到自己府上?
若單單害了她禾錦華一人便罷,錦甯更是為禾府嫡女,若是府上名聲壞了,錦甯也要遭殃。
這自不是那般簡簡單單可以撇下的名聲,若是旁的錦甯身為郡主自然不懼,可偏偏是「不祥之兆」,但問何人會喜愛不祥?
「此乃家事。」禾錦華淡笑道,「公主殿下若是插手,便不大好了罷。」
錦甯輕輕扣住姒樂耘的手,上前一步溫聲道,「二妹妹,是,此乃家事。可何人皆知家醜不可外揚,這道人所言更是不知真假,此事,可否在玉梅宴過後再論?」
人群靜了下來,心中誇讚甯和郡主知書達理。
這件事已經說不清楚了,錦甯此言也是唯一的辦法,大大方方將事情講出來,想要過後再議,旁人也不能說些什麼。
畢竟,確實是人家家事。
「家醜不可外揚,可此事又不算什麼丑。」禾錦華盯著錦甯,倏爾一笑,「還是,長姐怕了?」
「什麼?」錦甯不禁月眉微蹙,「妹妹所謂何意?」
禾錦華嗤笑一聲,高聲道,「若是諸位不嫌,我禾氏族人心中也沒鬼,為何不叫呂法師現在便做法驅邪?!」
錦甯淡淡斂眸,淺笑。
激將法用的還是差了些,不過,若是二妹妹想,她也不在意助一把。
「放肆!」禾致遠冷冷瞪著她,已然氣得講不出話來。
「老爺莫氣。」安常靜忙安撫禾致遠,一邊不著痕跡給錦甯遞了個眼神。
錦甯微微掀開眼瞼,含著笑意的眸與安常靜對視一瞬,眨眼便移開。
安常靜心下稍定,笑道,「既然錦華有意,那便讓她試試,左右也是為了禾府好。」
她望向眾人溫和一笑,「此事已然不清不楚了,然我禾府眾人心中沒鬼,更是清清白白,自是叫眾人做個公正才好!」
安常靜這話說的漂亮,倒是叫眾人高看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