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磐目光狠辣,恨不得飲他血嚼他肉。
梁良直直對上他的眼,神色冷淡,「你無需這般看我,這本該是你害人所得。」
「笑話!」殷磐猛地抓上木欄,「他不過一介庶民,低如畜生的東西,死了就死了,與我何干!?」
「住口!」梁良被激怒了,握緊雙拳,「你害人至死竟仍不知悔改!」
「悔改?」殷磐低低地笑了,丹鳳眼閃著幽幽的恨意,「我為何要悔改?!他已然死了,若不是你個畜生多管閒事,我又如何落得個這般下場?!!」
「那是你罪有應得!」徐懷堂咬牙,氣息不穩地顫音道,「你知曉子睿是如何一般才學博深之人嗎?!你知曉子睿死後他老母也一命嗚呼了嗎?!」
他深深呼出一口氣,一字一句,「你害死無辜之人,便當知,報應遲早會來。」
殷磐還要大罵,徐懷堂卻看也不看他一眼,逕自轉身離開。
他踏出門時腳步一頓,留下一句話,「害了你自己不說,你又可知,殷大人與殷家將要面臨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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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家的事最終公布於世。
皇帝徹查,查出那日在歸雲茶樓殷磐帶回兩人,而那兩人隨後便不見了蹤跡,想必是被滅了口。
而當日在殷磐壓人回府之事雖說鬧得不大,但歸雲茶樓卻是有人瞧見了的,派人一問便知。再加上那袋繡著「殷」字的銀瓜子帶,人證物證具在,殷家再也無話可說。
聖上大怒,科舉乃當朝大事,殷家以公謀私不說還陷害無辜,當下便下旨處決,殷家父子被當眾斬首,而女眷及族人則被流放南疆。
世人大驚,暗暗唏噓不想那徐懷堂當真是清清白白的,而這殷家父子心術不正暗害於人,才真真是罪有應得。
一連發生了數件大事,攪得京城的水也是亂做一團,如今塵埃落定,京城也終是恢復如常,大小宴會雅集也終是熱鬧了起來。
錦甯照舊是推了不少帖子,卻應下了趙家遞來的,一是先前早便應下了人家,二便是這趙府雅集,禾錦華卻是一定會去的。
珠憶端著一碟兒剝好的荔枝,笑著道,「殿下今日讀了一天書了,還是歇歇罷。」
錦甯抬首望了眼,合上書,「這荔枝怎還剩下這許些?」
珠憶將荔枝放下,「王爺就得的那麼些大半兒都送到殿下這兒了,旁的院兒里只分到小半兒,王爺最是心疼殿下呢。」
錦甯笑了笑,輕聲,「你們拿下去分著罷,本宮整日裡吃這些,竟是有些膩嘴了。」
珠憶忙道不敢,「殿下可莫這般,這荔枝可是時令的玩意兒,旁人想吃還難呢,奴婢們又怎敢。」
「無事的。」錦甯看了眼窗外烈烈的日頭,「如今也暖起來了,你們便分去吃了,涼涼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