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甯眼尾挑起了絲笑,輕聲道了句,「既來了,便上車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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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
禾錦華聞言睜眼,望向蔣湘元,「何事?」
蔣湘元咬了咬嘴,小心翼翼瞄她一眼,「我……」
禾錦華微微皺了皺眉,放輕嗓音,「但說無妨,我不會怪你。」
「是…」蔣湘元舔了舔嘴,低聲道,「奴婢方才突然想起來一回事兒…王妃您…多久沒來葵水了?」
禾錦華倏地一愣,她眯了眯眼定睛望著蔣湘元,「湘元,你——」
「王妃!」蔣湘元陡然高聲打斷,她緊緊握著禾錦華的手,聲音似乎在顫抖,「奴婢…奴婢忽然有了一種猜測……您何時來的葵水,乃重中之重。」
禾錦華心頭一跳,她仔細想了想,瞳孔突得一縮,遲疑道,「似乎…似乎有一月余了,不,不止。」
蔣湘元心口猛地一沉,突然間,這半月內的怪異與不對勁走馬觀花一般在她腦中浮現,緩緩地連成一條線。
蔣湘元幾乎可以在街道吵鬧的吆喝閒聊聲中,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猛然重重跳了一下,重得可怕。
冰碗…冰碗……
為什麼偏偏是這時候,特意送了半月的冰碗來呢……
單單因是暑氣散得慢,單單因是山楂結果的好時候嗎?
不。
蔣湘元突然抓住了那天飛快閃過的那一瞬思緒,絕對不止。
那日善水寺遇害,那人望向她時,眉眼漫開來的溫柔若天間霧靄的笑,她仍歷歷在目記憶猶新。
那樣可怕的女人,絕非一般,絕對不可能做毫無用處的事。
「王妃。」不知是不是錯覺,蔣湘元的聲音忽然低沉了好幾分,她附在禾錦華耳邊輕聲道。
「……那位…冰碗……葵水…為的…您……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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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忈王爺到!甯和郡主到!忈王妃到——」
待錦甯才落座飲了口茶,一排排姿容貌美身形嬌媚的舞姬便一溜煙兒魚貫而入,伴著樂師彈奏的清越小曲兒,揮起紅綾舞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