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突然變了喜好?」
「倒不是變了喜好。」錦甯垂眸笑了笑,問道,「丞烜屋內這綠水秋波,是何日長出骨朵兒的?」
姒琹贇想了想,「有些時日了,約莫頭一株是一二月前了。」
錦甯莞爾,「若是久些,待這花當真敗了,些許得到來年正月末罷。」
「菊壽命頗長,花期也總是比之旁的久些。」
「這便是了。」她望著似乎漸漸明朗的姒琹贇,眉梢一挑顯出清靈的笑意,點撥道,「不是花中偏愛菊,此花開盡更無花。」
姒琹贇恍然大悟地笑了起來,「此花開盡更無花,當真是絕妙!」
錦甯忽而輕笑,好奇問道,「那如今你是喜竹還是喜菊多些了?」
姒琹贇思襯片刻,半晌才開口,「卻還是竹。」他感慨道,「霜雪滿庭除,洒然照新綠,這般風骨,深得我心。」
「可旁的花雖嬌弱,菊卻耐得住這些。」
「菊終歸是花,雖說相比旁的自然好些,卻無法與竹相較。」
錦甯輕瞪他,柔柔埋怨,「丞烜這話說的好沒道理,若這般說,竹雖耐寒,卻也比之旁的花草易折呢。」
姒琹贇忍俊不禁,將她攬得緊了緊,吻了下懷中佳人的額角,「這般比來比去,便是聊上十日也斷然分不出個上下。」
錦甯斜覷他一眼,笑嗔,「倒像是我欺負人一般。」
「自然不是。」姒琹贇低低笑出聲,緊繃的思緒也漸漸放鬆。
「甯兒。」他倏地輕聲喚道,語氣極為慎重,「有一事,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該說與你聽。」
錦甯怔了下,微微頷首。
「蒙古些許要有大動作了。」姒琹贇聲音微沉,「我現在的猜測,大抵是要發兵攻打大珝了。」
錦甯猛地愣住,不自覺愕然地張了張口,「可……」
「格根塔娜大概只是幌子。」姒琹贇猜到她要說的,搖了搖頭,眸色淡淡道,「將科爾沁公主留在大珝,只是為了穩住皇帝,為了掩蓋蠢蠢欲動的小動作,好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他嗤笑了下,分外不屑,「以一個公主來換取天時地利,實在是比穩賺不賠的好買賣。」
「怎麼可能」幾字在喉頭呼之欲出,卻被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