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陸楠對女孩子卻容易心軟。她對於男人總是異常苛刻毫不手軟,如果遇到一個哭泣的女人,她會一邊嫌棄的說「哭有什麼用」,一邊遞上一塊手帕。陸楠自小就認為,這個世界對待女人已經非常殘酷,所以她想要儘量對同性溫柔一些。既然已經身處弱勢,女人們就應該更加團結,而不是互相傷害。當然這個想法她從來沒有宣之於眾,只是一直默默履行著而已。
於是陸楠無聲的嘆了口氣,對查理德里斯說:「您到底想要什麼,不需要故弄玄虛,直截了當的說出來。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幫您,但倘若您向我求助,我會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您。」
她在心裡自嘲的想,犯傻只犯一回。假如查理德里斯騙了她,那麼再也沒有下一次,而她也會收起這份多餘的好意。
對於她的回答,查理德里斯顯得非常驚訝,她睜大了眼睛,終於顯得比較符合目前的年齡。陸楠喜歡她現在的表情,她很討厭剛才查理德里斯那副死氣沉沉對一切都絕望的樣子。
「哇喔,您和我想像中的可有點不一樣。」
查理德里斯挑高一邊的眉毛,驚詫的說。
「請原諒我的無禮,您真的是那位傳言中狡詐多疑的公主嗎?喔,抱歉,現在應該稱呼您為女王陛下了。我實在是難以相信,倘若您輕易就可以對一個才見面的人付出善意,您是怎麼坐上女王寶座的?」
陸楠忍不住笑了起來:「親愛的,我不是您的姑姑嗎,作為長輩,關心一下侄女有什麼奇怪。」
查理德里斯皺起了鼻子,顯得十分的可愛:「姑姑?喔,是啊,我差點忘了這個。」
她拿起面前的酒杯,示意侍從為她斟滿,接著便毫無優雅可言的灌下了一大口,粗魯的擦掉嘴角溢出的酒液,呼出一口濃烈的酒氣。此刻她顯得稍微平靜一些了。
「這裡太熱了,讓人簡直喘不過氣來,您願意和我一起到外面的陽台吹吹風嗎,親愛的姑姑。」
盯著那些沉浸於飲酒作樂的人群良久,查理德里斯忽然說。
陸楠稍微猶豫了一下,她本想拒絕,因為她考慮到萬一出了房間又被一箭爆頭的可能性。但她看到查理德里斯隱藏在面無表情下的懇求,那是一個非常寂寞又孤單的少女想要對人傾吐壓抑太久的心裡話。所以最後她點了點頭。
查理德里斯開心的笑了起來,主動站起身,挽住了陸楠的胳膊。陸楠看了下四周,並沒有太多人注意到她此刻的行動。只是安茹公爵遠遠的投來一瞥,眼神中充滿了警告。陸楠沒有理睬,她叫上了距離最近的兩個守衛,示意他們跟著。隨即陸楠選了一個位置比較隱蔽的陽台,拉著查理德里斯朝那個方向走去。